“至于我,不过是受了王妃的恩惠才没有受伤。”
六小姐冷眼瞧着林氏,“也是夫人口中的小贱蹄子冒着大火冲进来在老虎嘴里救下的二小姐,所以夫人还要去感谢人家呢。”
林氏的脸色变得极差,苏皖月被太子送回府上的时候就已经是昏迷的状态,太子也没有提起受伤的原因,只说是马戏团起了大火,把人交给他们以后就走了。
六小姐还没回来的时候她还添油加醋地把责任都推在六小姐的身上,这会儿被揭穿,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相爷,她定是在说谎!”
林氏尖声嚷道,“苏眠月那小贱蹄子恨不得我们娘俩赶紧死了,怎么可能救皖儿!”
说着,她又冲着门外嚷着,“来人,把这小贱蹄子拖下去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六小姐一反常态地讥讽,“是不是真的你不会问苏皖月?不会找在场的其他人问?
当时的情况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场,整个京城受了王妃的恩惠的人多了,你除了会在后宅煽风点火污蔑别人清白还会什么?”
“反了!反了!”
林氏跳起来扑过去一巴掌打在六小姐的脸上,打的她脸都偏了过去,发髻落下来,挡住小半边脸,鲜红的指印在那张小脸上显现,与脸上的胎记一左一右,十分刺眼。
柳氏瞳孔一缩,倏地跪在苏相的面前,眼泪无声落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眼睛,
“相爷,妾身知道柔儿不讨人喜欢,打小儿就让她窝在院子里不敢让她出屋。
可今日是大小姐邀请柔儿出去,妾身身份卑微,也不敢阻拦。
是,二小姐受伤让整个相府都为之可惜心痛,妾身的心里也很难受。
但是柔儿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二小姐受伤了,她没有受伤就是罪过吗?
柔儿也说了,夫人若不信可以去找一同看马戏的其他人询问,为何要磋磨一个八岁的孩子?!”
柳氏哭的梨花带雨,巴掌大的小脸,望着苏相霎是可怜。
苏相目光微微闪烁,其实老六的话他已经信了一半,只是苏眠月会救皖儿,他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苏眠月能救皖儿,之前就不会煽动镇南王惩罚皖儿了!
至于林氏当着他的面撒泼,他的脸阴沉的厉害,“皖儿受伤,夫人悲痛失智,来人,送夫人回去。”
林氏心头一凛,哭喊着,“相爷,皖儿还需要我照顾,我没有失智,我不能走啊!你们滚开,我可是丞相夫人,你们不能动我!”
下人才不管她说什么,只管听了苏相的话,拖着她离开苏皖月的院子。
“你也回去吧。”
苏相看了一眼六小姐,又吩咐柳氏跟过去看看。
再看昏迷着的苏皖月,重重叹了一口气。
偌大的一个相府,愣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又想到六小姐说的话,他的心越发沉重。
太子的所作所为属实叫他寒心。
今天太子能推苏皖月替他挡危险,明天他就能拉整个相府下水,让相府陷入危险境地。
可若是不站队太子,只怕相府会更加危险。
苏相负手走出去,才一会儿,背影便佝偻了许多,仿佛苍老了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