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新月起义天下知,祖龙首日夺半省(1 / 2)

陶潜怒骂嬴青帝,自然是晓得这厮“祈祷术”的厉害。

说是祈愿,实则与诅咒无异。

甚至可说是这世间最恶毒,最无解的诅咒,不论凡俗,仙魔,或是旁的什么,只要沾染上,生死便都由不得自己了。

“师尊曾言:我陶大真人选了第三法入世修行,已成灾星,劫难随身,不管去往何处都要碰上灾劫,虽说魔都、阳燧等地的遭遇,的确是验证了这一点。”

“可我若是与嬴青帝比较起来,仍旧要甘拜下风。”

“这厮,说一句天煞孤星完全不过分,从那赵家村开始,与他关联的人也好,势力也罢,哪一个得了好下场?”

原以为自己到了这般修为,神通法力近乎同辈无敌,一身的宝贝也非比寻常,早早就失却惊惧的可能。

但如今,这感受回归了。

陶潜回想着嬴青帝过往的辉煌历史,只觉躯体震颤,汗毛竖起,强烈的危机预兆翻涌出来。

再一听从魏紫烟口中吐出的嬴青帝所许愿望。

不由的,一个无比笃定的结论从陶潜口中吐出道:

“祖龙社,完了。”

“新月省将遭大难!”

“便是我,也要倒大霉,苦也。”

先前陶潜虽触碰了嬴青帝的身子,但没能窥见多少秘辛。

自然,也就不知晓这厮的底细根底。

如今在这黄衣淫魅口中听完,当真是诸观念都得了重塑。

这世上,竟还有这般人?

“自以为悲天悯人,救国救世,谁料自己才是这世界最大的威胁。”

“嬴青帝与谢灵机师姐有些共同处,但又大不同。”

“一切根由,或许仍旧在他的血脉之上……邪神子嗣。”

陶潜思索着,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魏紫烟讲述的故事中,那赵家村内,要被斩草除根的嬴青帝,最终被一个黄衣喇嘛所救。

那喇嘛,挥手间能移来一座山。

须知,如今的陶潜都无这本事。

若无意外的话,黄衣喇嘛恐怕是那“黄衣邪神”的一具投影化身。

旁的对手,或是阴谋诡计什么的,陶潜自忖能应付。

他有一身强大法力,关键时刻还能依仗着异样魂灵来窥秘作弊,真到了绝望时刻,还可动用底牌摇人请外援。

可这嬴青帝,却让陶潜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从他生平经历来看,他每次都是认真在做好人,行好事,可总会出现一些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导致结局变得绝望且悲惨。

连嬴青帝自己都想不到,陶潜又如何去想?如何防备?

一思量,便是许久时间。

不知不觉,外界已是天光大亮,这坑中秘境也有了些亮光。

陶潜终于叹息一声,醒转过来,刚一放下脑海中纷乱的念头,耳边立刻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转头瞧去,一道曼妙身影仍在摇着,晃着,那白花花的身子里面好似有着永不枯竭的气力一般。

谁能想到?

可怜的魏紫烟,已是辛苦一整夜了。

也亏得她是域外邪灵,是一头黄衣淫魅,专精此事。

莫说是一夜,便是三天三夜,也绝不会言累。

只是辛苦还就罢了,没能成功取来陶潜这贼厮鸟的元阳精血,往其神魂内种下那黄衣邪印,这才是重大打击。

好在陶潜自己也有些看不过眼,加之毕竟天亮,这等事还是在晚上做与看才有些劲头,哪有白昼宣淫的道理?

这一动念,立刻便开口解了真言秘敕与小欲天欢喜秘法。

“魏道友!”

“那凶淫鬼气已解,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呔!”

随着陶潜一道厉喝,宛若在马背上,起伏不定的魏紫烟顿时醒转过来。

睁开双眼,瞧见的不是她预想中的香艳景象。

她自己倒是不着一缕,可眼前这个本该被她征服的小贼厮,如今穿戴整齐,正用一种邀功似的神色瞧着她。

她瞬息便感知出来:元阳未取,黄印未种。

发生了何事?

脑海中怎一片混沌?

魏紫烟面上浮现出疑惑,善解人意的陶潜先是丢来一套长衫宽袍,而后张口解释道:

“道友不必谢我。”

“昨夜你来寻我,说是中了一头五淫煞鬼的暗算,需要阴阳调和以解鬼毒。”

“也是巧了,在下恰好兼修了一门【小欲天欢喜禅化身秘法】,此法是佛门顶尖势力大昭寺的不传之秘,既可凭空捏出一具化身来,解你身上鬼毒,还可保全你的清白之身,我的元阳精血,可谓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当然,道友这完美身子不小心被在下瞧了去,还望道友海涵。”

陶潜一番话吐出。

任何人都不难听出,这里面的得意之情。

魏紫烟虽是域外邪灵,但除了这出身,其余方面与一位真正的人族女修也没什么差别,自然也听出了这厮的潜台词。

是以,她的面色不由得青一阵白一阵儿。

心灵深处,更是不由自主的破口大骂起来。

如果她真是一个误中鬼毒的女修,被这么妥善的解毒,已算是一桩恩德。

莫说赞扬,便是报恩也该。

然而,她不是。

她只知晓,她被耍了。

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任务就这般失败的魏紫烟,猛地起身,死死瞪着陶潜,强忍着再度将其扑倒的想法。

昨夜那行动已经是稍显刻意,再这般鲁莽,很可能坏了主人的大计。

无奈之下,她只得套上那长衫,对着陶潜盈盈一礼,暗自咬着牙,娇滴滴道:“道友解毒之恩,他日紫烟必有所报。”

本是想夹着嗓子说话,谁知道她一开口,嗓子粗哑无比,喉咙似都干枯了去。

她自然知晓原因,说完后,转身便走。

身后,不解风情的陶潜撒盐道:“魏道友回去后多喝些琼浆玉液,润润嗓子,昨夜却是辛苦了些。”

饶是魏紫烟面皮极厚,闻言也不由踉跄了一下。

不过她刚一出门,就想到了报复之法。

大清早的,这秘境内其余的旗官、送粮官们都已起了,或是打坐练功,或是维护禁法,或是在一些宫阙牌楼下谈玄论道。

若魏紫烟是悄悄回转,这地界谁也发现不了她。

但她偏不,故意显了身形,遮遮掩掩的,满脸娇羞,穿着一袭男修长袖,从林上官的房中出来。

一众旗官儿,见此都是愣住,随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有些胆大嘴碎的,还发表了几句评论:

“郎才女貌,魏道友与林上官,确是登对。”

“说得好,吾亦这般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