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申天赐坐在椅子上,慵懒的晒着午后的阳光。
他的腿搭在桌子上,完全看不出来有医生那种严谨的作风。
可这种很没礼貌的事情由申天赐做出来,却给人一种原本就应该如此的感觉。
他并不显得没有礼貌,反而因为慵懒的神态给人一种亲近感。
“老师。”申天赐的学生抱着笔记本走进来,无奈的说道,“组委会又发来一次邀请函,您去不去。”
“不去。”申天赐想都不想便回绝道。
“老师,这可是世界外科手术大赛的评委,而且您都拒绝三次了,他们还在邀请您。”申天赐的学生道,“要不就去看看?”
“我家老板也是评委,我去当评委,见到老板说什么?”申天赐提到老板的时候,言语亲切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眷恋。
“老师的老师,我应该叫师爷吧。”申天赐的学生打趣道。
“早都被撵出来了……也不是,是我自己离开的,不用排辈分。”申天赐道,“虽然很好奇,但还是得自己忍得住。”
“好奇?”
“八年前,我才是老板的关门弟子。真的很想看看那个叫周从文的小伙子,他的手术做的真心不错。”
“的确挺好,胸腔镜下袖切手术要不是您给我讲了技术细节,我都体会不到。”
“二十多岁,手术做的就这么好,真是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申天赐笑道,“再过十年,他能赶上我。”
“不可能,老师!”申天赐的学生坚持道。
申天赐摇了摇头,嘴角含笑,想着老板的那位替代了自己的关门弟子。
看样子这些年老板还是老毛病,就想着做手术、想着治病,完全不顾下面人的感受。
说医者仁心也行,说他不谙世事也行,说他干净纯粹也可以。
但不管旁人怎么评价,老板的手术就是世界第一等,而且更牛逼的是老板带学生的能力。
言传
身教
申天赐比别人感受的更清晰。
老板的学生不多,屈指可数,但任一位都是国内、世界顶级的医生。
当年……
申天赐刚想到当年和老板反目的事儿就马上把让自己不开心的回忆驱赶出脑海,问道,“惠灵顿的情况怎么样了。”
惠灵顿医院遇到无解的难题,自然要找全世界最顶级的心胸外科医生与心脏病学专家。
而申天赐就是最顶级的医生中屈指可数的一个存在。
只是他性情慵懒,并不愿意坐飞机,再加上申天赐判断病情,知道事情很难、非常难,而且老板也去了惠灵顿医院,所以申天赐就找了一个借口婉拒。
虽然拒绝了惠灵顿医院的邀请,但申天赐还是一直关注着那面的情况。
女王要是去世,肯定是一件大事,而且申天赐隐约有一种预感,或者说是对自家老板的信任——老板有办法能解决看似无解的难题。
这是一种相当莫名古怪的念头,是多年来老板一言一行、一次次诊断、一台台手术积累下来的。
来到约翰·霍普金斯,什么都好,就应了那句话,钱多活少责任轻。但遇到难题没有老板在身边,申天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这就去问。”
“抓紧点时间,宫本那个家伙已经把冠脉给捅出夹层了,晚了的话怕是人都没了。”
几分钟后,申天赐的学生拿着手机恍惚的站在申天赐面前。
“你那是什么表情。”申天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