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然了解。”罗洌景仰并信任的眼神。
“这便算了。我更了解详情,只因自幼在王爷身边。”楚风流谦虚一笑,“渊声打败肖逝,等同于灭了南宋武林,南宋都以肖逝武功为第一,一时哪还有人可能挑战?而整个大金,几年前就被他扫了一遍……渊声再等了数月,竟无一人出现,显然手上生痒,便出了陇陕往东去,边寻对手边求一战。终于走到中都,听说有个武功高强的薛无情,渊声立即对他下战书。”
“唉,有必要么,他几人,武功都是绝顶,偶然一次你赢我,下次许是我赢你。一较高下又何必。”罗洌叹。
“性子。”叶不寐摇头,万分理解。
“可是以主公的性子,并不喜好争锋。何况当时他初为人父……”楚风流苦笑一声。
“怎么?主公原是有妻有子……?”叶不寐罗洌皆惊。
见楚风流点头,叶不寐忽然有点明白:“全被掩盖了,想必是主公不愿意再提,也杜绝别人开口——那妻子和儿子,都不在人世了?”
“渊声求战心切,主公却置之不理,久而久之,渊声自然没了耐心,于是把主公的妻子掳去,威逼主公应战。主公刚收到信,正要答应一战,谁想这渊声气急败坏,竟半刻都不能多等,按捺不住杀了人质,光天化日肆无忌惮,尸体抛回主公府邸。那时候江湖中人才发现,渊声为了求对手、求战,已经走火入魔,可能很多事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主公他,可被激得去跟他打了?”叶不寐极想知道肖逝和薛无情的高下,他俩没打过,可是有渊声这个桥梁。
“不,那种情况,反而不该跟他打。跟他打就是顺了他的意,亲人们的死也就没了意义。”罗洌摇头。
“没错,主公没打。为了他枉死的妻与子,主公制止了手里的枪……”楚风流点头,叹。
“唉,话虽如此,不能复仇,总是便宜了渊声!”叶不寐义愤填膺,罗洌也攥紧了拳。
“至于复仇,至于镇压,不用担心,自然有人会帮主公去打。”楚风流一笑。
“肖逝都那么艰难,还有谁能挑战渊声?!”两人眼睛一亮。
“当然有,一山还有一山高。”楚风流说。
“那个人……是我们熟知的……?莫不是,王爷?!”罗洌觉得那名字就在口边,终于茅塞顿开。
叶不寐一拍大腿,精神为之一振:“是啊,还有王爷!几乎忘了!不知王爷和渊声,又是几胜几负?”
“只比了一场,当渊声说五局三胜,王爷摇头说,我只有一把剑,赢就赢,输便输,有什么所谓。”楚风流摇头,“双方只比了一场,斗了近千回合,最终王爷以半招险胜。”
“于是,王爷制住了这个渊声。”罗洌点头,叹息。
“确切地说,不是王爷一个人,是大金武林、所有高手。是主公的那件事激起了江湖中人的正义感。所以同仇敌忾,联手将他制伏。”楚风流回答说。
“犯了众怒,实该被武林驱除。”罗洌点头。
“武功绝顶却疯癫滥杀,这样的人,一制伏就该杀了。那时,便有人向王爷提议要他的命,有人却说留他据为己用。那种情况下,王爷折中将他禁锢,对外则说他已伏诛,并禁止一切有关他的流传。”楚风流笑,“禁锢于何处、如何控制他喜怒,却伤透了王爷脑筋,那时王爷初至陇陕,听说定西有个浣尘居士,擅以一曲《净心咒》为人去孽,于是便命人将渊声送往此地,交给浣尘囚禁、看管并改造。然则,这渊声不仅武功厉害,连病症都冥顽,王爷从到陇陕的第一天起,直到离开的那一天止,渊声发起疯来还是一如既往……加上王爷战事游刃有余,便没有将他派上用场,年代一久,渊声就渐渐被遗忘在了定西的某个角落,不知道的人恐怕都还以为,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疯子。过个三十年,隔了一代人,事情就全被尘封,除了南北前十心知肚明且尽量不提之外,仅仅是王爷的一干心腹知晓——纵然林阡,也不可能掌握分毫!这一次,是天要他败!”
叶不寐哦了一声:“王妃是想用这个渊声,来把林阡拦在黑山……”
“的确,我们先前总是败给林阡,仔细总结,王妃的谋并不输给他多少,只是那一双饮恨刀高强无匹……一旦渊声出马,必是林阡克星。”罗洌点头,兴奋不已。
“王爷当年没有杀渊声,着实是有先见之明。”楚风流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