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逐匀垂眸望着身下的男人,微微怔神。
身下师尊今日穿着素白仙袍,仙袍为了方便药力侵入没有系严,如今经过几阵骚动,胸口系扣崩开,徒留一片雪白似玉的肌肤。
季逐匀未拜入白昭源门下时就听闻过月流仙君玉体的传闻,原本以为是形容仙君尊贵,如今亲眼所见,方才明白此言在理。
白昭源被奉为四海八荒的神明不仅是因为他身怀奇脉修为绝伦,他的容颜更是被奉为神迹。相传一次试仙大会上,白昭源初出茅庐,首次在仙门百家现身,当即让几个未经世事的小师妹失了魂,当场做出了些疯狂举动被逐出了师门。
此般爱慕月流仙君的痴男怨女多如牛毛,比较绝的是合欢宗掌门炼制相思毒,心甘情愿想用一身功法换与白昭源欢愉一宿,最终自噬而亡。
为此,白昭源修了无情咒,了断了三情六欲,专心于修炼功法,不再问世俗。
季逐匀想着,身下白昭源突然冷哼了一声,他向下看去,心跳慢了几分。
白昭源眉眼生的极俊,应了月流仙君的称号,双眸皎若月。此时他的眼中因羞耻泛上怒意,薄唇拘谨地抿起,在脸颊处潮红的映衬下,倒有些娇嗔的感觉。不光脸颊,白玉肌体亦通红,隐约能看见胸口处两抹浅红。
季逐匀从没见过师尊脸红,白昭源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一副不苟言笑的禁欲模样。
如今,这位大仙人像是还俗了。
“还不起来?”白昭源叱骂道。
季逐匀浑身一颤,见白昭源抬手,条件反射的向后一躲,起身在白昭源身侧跪下。
“望师尊恕过,徒儿只是……太开心了。”低垂着头,季逐匀露出一抹冷笑。
白昭源用季逐匀炼的法术是一种魔教禁术,需要一名血液具有药性的试炼者用血液供养兰花,兰花以血为引散发出的魔香可治疗内伤。
数月前,白昭源把季逐匀丢进毒虫坛咬了三天三夜,季逐匀被咬的半死不活,血液中勉强掺上了药性。
随后,每次白昭源有伤要疗,便将季逐匀囚禁在这秘密石室内,先将季逐匀抽的遍体鳞伤,再在伤口上插上兰花。
整个过程剧痛无比,季逐匀时常昏厥,醒来时看到白昭源冷淡的脸,心中更是绞痛。
不过……按往常来说,白昭源每次用自己疗伤都会持续三天之久,而如今仅过了几个时辰便将自己放下,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
季逐匀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势,随后一点一点将兰花从伤口中□□。
花杆深入肋骨,每拔出一寸便痛感钻心,但季逐匀面不改色,抬眸淡淡向白昭源望去,脸上似有笑意。
“师尊,这次徒儿做得如何?”一只兰花被拔下,淅淅沥沥淋下血来。
一改往常,白昭源别过头去,眼中似有不忍。
伪君子。
季逐匀在心底冷笑,拳头攥起,指甲嵌入掌心,在疼痛面前他已全然麻木。
——
变态。
白昭源怔怔地望着季逐匀将兰花从伤口中拔出,早已在内心将原主骂了个狗血喷头。
88给他的剧本中写到原主月流仙君是一个变态,白昭源以为顶多是囚禁徒弟不让他谈恋爱,没想到变态到此般地步。
面前自己的徒儿约莫十七八岁,面上稚气未脱,身体却与健美成年男子无异。肌体线条让人赏心悦目,其上却遍布着大大小小或陈或新的伤疤,格外渗人。
这季逐匀可怜归可怜,但依旧是日后打败自己、还“用完”自己的人。
白昭源盯他看了良久,眼中闪过寒意。
按理来说,没了主角这个主心骨,这小说也就分崩离析,他也能回到现实了。
白昭源一扬手,落在不远处的宝剑稳稳地落入手中。
当季逐匀感受到剑气后,周身开始颤抖起来。
“欺师犯上,你可知错。”白昭源冷声说道。
“徒儿知错。”季逐匀抬头,眼中俨然噙满泪水。
白昭源心脏一搐,忽然感觉自己这徒儿像一只落水小狗,被主人虐打后又屁颠屁颠冲主人献媚地摇尾巴。
不过介于他是男主,还是日后将自己“用完”的人……
剑身微侧,泛出冷冽寒光。遂即,白昭源抬掌将剑向季逐匀刺去。
季逐匀没回过神,见剑气逼人方才意识到要挡,急忙将身体蜷作一团。
白昭源心怀愧疚,手上却继续向剑传力。
书中之人,总归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