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北长老安木山与西长老宋期二人。见此,季逐匀迅速将小云探到外面的脑袋压下,示意他噤声。
“话说也是奇怪,五年不见季逐匀那小子参加猎兽大会,不知为何此次兴起……虽说就凭他那废仙脉,纵使是来了也无太大提升……”西长老神情疲惫,袍上有灵兽的血迹,想必是方才历经了混战。
北长老冷笑:“他们这师徒二人可真是怪异至极,般配得很……你有所不知,五年前仙君坐镇那一次猎兽大会,让那笨小子受刺激了。”
窥听至此,白昭源转头望季逐匀,见他面上表情并无大变。
“此话怎讲?”
“仙君明知那靡凤是灵兽峰的万兽统领,杀掉靡凤,自然会导致群兽暴动……最后仍为了升修,索了靡凤性命。不止是季逐匀同行的小孩死掉了,当年死掉的弟子……大约有十余人罢。”
白昭源一直以为靡凤就是提升修为的工具兽,没想到它还是灵兽峰的王。
他转头偷看了季逐匀一眼,只见他双眉紧促,眼中闪过错愕。
“死了这么多弟子?我为何不曾听闻……”
北长老面上闪过冷笑:“死去的都是些贸然前往的末流弟子,对仙君而言不足挂齿。仙君令我处理此事,虽说未指明我究竟要如何做,但想必是要我将此事悄悄压下去,我怎会让你知道?”
西长老停下脚步,惊叹道:“可那次猎兽大会,仙君明明知道有不少修为不足的弟子会慕名前往……”
“但靡凤降世,只有一次。”北长老眉头耸动,“众人都尊掌门为仙,依我看,他分明是修道成魔了。”
待到二位长老走去,良久,白昭源与季逐匀二人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至尊雄霸录》中没有记载,白昭源也没有想到原主会不顾弟子安危杀掉靡凤,引来了群兽□□。
季逐匀一直认定阿环的死只是一个巧合,只是怪她背运,从来没有想过群兽□□这样异常现象背后的原因。
兜兜转转追究下去,在背后操纵他所挚爱的一切的,始终是那一人。
季逐匀兀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山顶走去。
窥视到了他眼中的痛苦与嗜血的疯狂,白昭源心中一凉,另辟蹊径急急忙忙向山上赶去。
抵达了坐镇的神龟台,白昭源当即布下了八八六十四道阵法,专防季逐匀。
可等了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直至下午,才见楚逸昕提着长剑满身血迹地出现在面前。
环顾四周见并无他人后,楚逸昕面上的疲倦之色一扫而空,冲白昭源行礼道:“师尊坐镇,徒儿深感体内灵力增长,一路扫荡兽群倍感轻松。”
这马屁拍的挺好。白昭源暗暗吐槽,镇他倒是没做,原主的锅他倒是背了不少。
见白昭源神色淡然,似乎对自己毫无兴趣,楚逸昕眼神暗了暗。又想到先前白昭源夸季逐匀的那一句“匀儿聪慧”,一股酸意在心头滋生,最后化成苦楚。
“师尊……”他囔囔,鼓起勇气与白昭源对视,渴望从他眼中看到赞许。
白昭源只顾得想为啥季逐匀还没上来与他对线,压根没睁眼抬起来看楚逸昕一眼。
楚逸昕见状,垂头道别后,悻悻离去。
后来又有几余弟子登上了神龟台,还有被队友抬上来的弟子,硬要向白昭源叩拜。终于,天际转暗之时,季逐匀登上了神龟台。
他步履踉跄,一身黑衣上血迹斑驳。血迹并非来源于灵兽,而是出自于他的伤口,想必以他的身体状态压根不敢与灵兽正面战斗,用尽了小云给的装备方才将将来到这里。
有血水划过他的脸,他仰起头,尽管身上已惨无人样,但神情却出奇地傲气。他一步一步向白昭源走来,嘴边浅浅的笑让白昭源心中一颤。
虽说白昭源为他渡过灵气,但在被白昭源击过一掌的情况下仍能活着抵达峰顶,除了修为与体力外,意志也是十分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