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逐匀不解:“本以为前辈只是有夙愿未了,没想到也有深仇未报。”
萧凌雪笑道:“哦?那你说说我还有什么夙愿未了?”
一个女子为情所困,在季逐匀眼中并不是什么格外光彩的事,因此他万万没有想到萧凌雪会如此直言不讳:“依我看,我师尊……并非什么性情中人,即便他将你迎娶,日子也势必是……无趣的。”
季逐匀说这话是对白昭源心存包庇的,自从烈阳殿一事,季逐匀便对白昭源态度有所改观,即便是白昭源再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往事,季逐匀也都觉得情有可原了。
“你这样在背后议论你师尊,你不怕传到他耳里?”萧凌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是和他别的弟子不大一样。”
听到萧凌雪见过自己的师兄们,季逐匀提起兴趣:“此话怎讲?”
“也不怪他们,倘若你随便抓一个世人问问他对月流仙君的看法,世人也只会一味仰慕罢了,更何况你的师兄们呢?”萧凌雪长叹一声,“你当真要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看来你是不指望赢得试炼了。”
季逐匀如梦初醒,匆忙将那女子身上的玉环取了下来。那玉环离开棺椁的一瞬间,棺椁连带着女子尸体一并消失,只剩下纷纷扬扬的尘土与几声乌鸦的啼鸣。
玉环过于冰凉,季逐匀便将玉环收入包裹中。他等了许久未曾听见萧凌雪再次说话,以为方才一切皆是幻象,便自嘲一笑,向密林深处走去。
谁知女子轻笑,引得季逐匀一愣:“你倒是听话,你师尊应该格外中意你罢?”
这话听着刺耳,季逐匀一直在逃避的回忆再度涌入脑海,他扯嘴艰难一笑:“是……师尊待我与他人不同……”
萧凌雪沉默良久:“……方才我见你第一眼便探得你体质不同,本以为你生来如此,但听你这话……你给我说实话——你这药人之体,可是由他炼的?”
——
白昭源连打了几个喷嚏。
秋高气爽,天还未完全凉下去,这月流仙君之体再不济也不该得了伤寒来,结合近日白昭源右眼皮狂跳,他知道,约莫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次从那日在烈阳殿救了季逐匀后,白昭源回正心殿调休,当这几位掌门的面吐了几口血,望着许茯生花容失色,花其舟泪眼汪汪,其与众人都像被剜了心肝似的面露忧色,白昭源竟有些做了救世主的感觉。
如今白昭源悉数恢复,众掌门便轮番拜访,带了些山珍海味与补品来。
修养的几日白昭源在正心殿里快生了毛,那本《秘·鼎》他翻了不下五遍,书页都掉了几页。
当谢无争登门拜访时,白昭源正拿找着散落的几张书页,见谢无争来,便将书藏在了玉枕下面,合着眼装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