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黑雾从伤口处溢出,是尚未清理的魔教邪气。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阿莲歪着脑袋笑着,笑得颇俊。
而季逐匀只感觉渗人,不止因自己的伤口剧痛,还因这阿莲竟能一击命中了自己的要害,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不杀你,只因不愿让他烦心,我知道你看我不顺,不如这样……”见季逐匀强忍着苦楚,阿莲眯起眼,看起来颇为享受,“你我各行各的道,待我得到他人,我便立马从这儿消失,不扰你的眼,如何?”
他说罢,将手指收回,一股蛮力不知从何而来,将季逐匀的躯体向后方击去。
血随即从季逐匀口中咳出,他踉跄几部方才稳住身形。
“你与他别的徒弟不太一样,你像一条蛇,随时都要咬我一口……这让我有点不爽。”阿莲将手指举在面前,只见上面残留了几缕黑雾,一挥便消散了。
季逐匀只顾咳血,一面怒视阿莲,声音嘶哑:“……你是何人?”
阿莲笑道:“我谁也不是,你只需知道我并非善人。”
说罢,他起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回头,又嫣然一笑:“还有一事……你那伤我能治,你要修炼功法,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能助你,但若你动了别的歪心思……”
阿莲用手指往脖子上一比划:“死无全尸,是你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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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逐匀吃了亏,又因为他死倔的性子不愿与他人说,便将怨气积压在自己心中,表面上对待阿莲也还算客气。
阿莲说的不假,季逐匀就像一条蛇——凛冬时节将自己的软弱完全暴露在外,祈求他人的怜悯,但若一朝苏醒,就毫不留情地冲那施救之人咬去。
季逐匀便是那重演农夫与蛇故事的人,在低谷是他甘愿忍声吐气,但一朝站上顶峰,这些昔日嘲笑他、让他受辱的人,虽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他,但最后一个跑不掉。
因此,在季逐匀的隐忍下,在白昭源眼里,季逐匀对阿莲似乎与他人不同,变得颇有耐心。
虽不知为何《至尊雄霸录》里拥有一众直男的大男主突然变了性向,但介于原著都有些基腐,白昭源也不愿深究,愈发着力撮合二人起来。
一日,白昭源在正心殿内读着《秘·鼎》想要探寻出如何辨别绝世炉鼎的方法,忽然听人报信:“禀报掌门,金泉太子来信。”
白昭源一下子蒙住了:这金泉太子是何人?这《至尊雄霸录》是本修仙玄幻小说,里面涉及的角色都是会飞的,对于宫廷朝政的涉猎少之又少……
好像的确出现过那么一个关于皇子的情节:当季逐匀知晓自己父母因官府不作为而惨死后,提着仙君脑袋便闯了皇宫,当着皇帝的面将仙君头颅丢在了几案上。皇帝虽为龙子却也只是凡人之躯,自然比不过拥有仙魔双脉之人,后来当朝皇帝成了傀儡,在季逐匀的操纵下,荒诞世道硬生生被季逐匀的男主光环扳正成了太平盛世。
回想起来后,白昭源只感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同时他下了结论:如此,这本书里的皇室,就是些扶不起的烂泥。
于是他心怀不屑接过了那个黄纸信笺,一抖,掉出来一张画着龙纹的宣纸,其上红字另白昭源愣了三愣。
第七十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