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肥皂坊出来,徐泽直接去了“书院”。
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陈淳正在逐一检查孩子们的写字作业。
从黑板上工整的板书汉字和还有些生疏的拼音,可以看出“陈教授”确实用了不少心思。
梁山培养的学生,当然不可能去考科举(主要是想考也考不上),在徐泽的计划中,这些学生开蒙后,就由自己亲自教授基础科学课程,第一批学生除了天赋极高者,其余众人皆是作为“初等技术人才”培养的。
对这些“苗子”,徐泽很是重视,陈淳没有跟徐泽讲自己的经历,徐泽也担心陈淳这个“酸儒”是个歪嘴和尚,生怕他念错了经,只要有时间,就过来看一下。
徐泽并不是一个唯技术论者,但这些时日,研制基本没有技术难度的肥皂和蜂窝煤,都能一波三折,徐泽确实受够了缺乏技术人才的苦。
其实,大宋并不缺乏此时世界最顶尖的专业人才,如被誉为“中国整部科学史中最卓越的人物”的沈括,就首创高阶等差级数求和的隙积术、计算圆弓形弧长的近似方法会圆术,还发现了磁偏角等。
再如“中国古代和中世纪最伟大的博物学家和科学家之一”的苏颂,其主持建造的水运仪象台,既是天文仪器,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天文钟,其中首创的擒纵器,就是后世钟表的关键部件。
还有撰有《黄帝九章算法细草》和《算法古集》的数学家贾宪,编写了《木经》的喻皓,以及创作中国第一本详细论述建筑工程著作《营造法式》的李诫等等。
相比其余朝代,宋代在科技人才上,确实当得起“群星荟萃”之赞,这些人才创造了众多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迹。
如喻皓主持建造的开宝寺木塔,塔高三百六十尺,是东京群塔中最高的一座,可是塔建成以后,人们发现塔身微微向西北方向倾斜。面对质疑,喻皓解释说“京师地平无山,又多刮西北风,使塔身稍向西北倾斜,为的是抵抗风力,估计不到一百年就能被风吹正”。
中国古代有太多诸如水运仪象台和开宝寺木塔之类,堪称“黑科技”的技术创造,但绝大多数却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只能成为了后人吹嘘“领先世界”XX年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