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莫不是有意干预版簿定籍?”
“正是!”徐泽承认的倒是很干脆。
“这——”
郑成真是纠结了,如今朝廷制度逐渐崩坏,版簿之制自也是弊病丛生,不然的话,死鬼康善才如何能把大量的族田化为私有?
但版簿修订毕竟事关国家根本,谁都不敢做得过火,康善才辛苦经营了三十多年,也没能吞完全部族田。
“不瞒贤弟,两村田产本就不多,便是在版簿上做些许文章也可,只是不知贤弟有何要求?”郑成怕徐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特意将“些许”二字拖长。
“哥哥多虑了,小弟岂会昧着良心贪那三五亩田。”
徐泽也是无语,这位郑押司倒是玲珑心,只是也太小看自己的志向了。
“小弟之意,只有一点,彻底理清两村户等的实际情况,如田亩,要知哪些是虚报亩数,哪些是伪报田等,哪些是托名诡寄之类。”
郑成呆呆的盯着徐泽,半响才说:“贤弟莫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吧?”
“哈哈哈,你看我像么?”徐泽也是被郑成逗乐了。
“哥哥放心,小弟知道轻重,我只需理清、掌握两村的真实情况,并不需要彻底厘清,牵扯到哥哥也为难的田产,小弟不会追究。理清后,完成每年税收的基础上,再奉上两百贯钱,供哥哥打点县衙各司。”
“好吧,回去我便抄录版薄副本,三天后交于你。”
虽然不明白徐泽的用意,郑成还是明智的选择合作,明年恰好又是闰年,又要重新编造民赋簿籍,届时徐泽自会知道两村的具体情况,也肯定会插手进来,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也许有人会认为,徐泽既然已经初步掌握了康家庄和张岭,干脆安排人手,一家一家的清查各自的户等田产,不是更容易得到准确的数据。
嗯,这么想——就太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