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急忙制止,走近对蒲离卜,小声道:“将军,不可焦躁,城中守军本来就少,征用大户私兵守城已是无奈之举,若再贸然聚集青壮,扰动全城,万一有贼人趁机作乱,将军以何兵马平乱?”
蒲离卜擦了额头冷汗,道:“幸得先生提醒!”
吴用羽扇指向远方靠近的火把长龙,道:“将军请看,以贼军兵马之盛,若是彼辈偃旗息鼓,尾随溃兵突袭来苏,以城中兵马之稀及战备之松,来苏是否早已陷落?”
蒲离卜当然清楚城中守备的鬼样子,被吴用这个问题搞得有点懵,问道:“那贼军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卑职浅见,要么,贼军乃乌合之辈,实际战力有限,但在城中有内应,其用内应轻取镇东关水寨,此番故技重施,妄图虚张声势,逼迫城中自乱,好给内应可乘之机!”
“啊!”蒲离卜暗自庆幸,道:“幸亏有先生!”
吴用接着道:“要么,贼军真的实力强劲,且通过时荼丹摸清了城中虚实,自持势大,不屑于再玩花招,要以堂堂之师,逼迫城中兵马投降。”
投降不是不能接受,但想到投降后,豪奢的生活、娇美的小妾都将远离自己而去,蒲离卜又纠结万分,再没心思考虑眼前之事。
一直等到徐泽的大军到达城下,蒲离卜都没有再下达任何命令,其人望着城下越聚越多的兵马,腿肚子都在颤抖。
很显然,贼军不仅势大,而且军容严整,绝不是乌合之众。
时荼丹这狗贼也真的投了贼,还在最前面引领镇东关水师开路,就连原本在城下哀求叫骂的溃兵见到时荼丹本人以后,也放弃了毫无意义的叫喊,回归本队。
见到这些溃兵果然在“演戏”,蒲离卜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又回身对吴用道:“幸得有先生主持城防,现在该怎么办?”
“将军勿急,先看贼军动向再说。”
吴用扇指城下。
城下,第二将第一、三、四指挥及斥候营余部已经集结完毕,加上投降的镇东关水师,两千多人各举火把,声势颇大。
史进眼力甚好,已经看到城头上站着的吴用和石秀,心中疑惑,走近徐泽,问:“社首,不是说好了大军一到,就献城投降么?怎么看起来没动静啊?”
城中安排有内应的事,战前徐泽已经给各指挥使说了,但具体细节只说给了史进一人。
倒不是关系亲密就开小灶,徐泽主要是考虑史进接手第一指挥时间短,与部队的磨合度不够,反应又慢,担心他贻误战机。
徐泽心中也满是疑惑,南城头不仅有吴用和石秀二人,还有伪装成高家私兵的斥候营官兵,对付城头上分散开的少数契丹兵,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功夫。
大军如约而来,在城内掌控全局的吴用却不愿照着剧本走,要么是城中情况有了新变化,要么是吴学究是这段时间的军师瘾没过足,擅自给自己加戏!
“嗯,稍安勿躁,城头尽在掌握,不用担心,吴用应该有了更好的谋划,再等等吧。”
徐泽跟史进交代完,又喊:“时荼丹!”
“小人在!”
时荼丹小跑过来。
“将军,有什么要小人做的?”
“上城劝降,你敢不敢?”
自己“投敌”后,马上又上城劝降,确实有危险,但城中兵马稀少,来苏城又矮小,蒲离卜应该不至于失去理智非要杀自己。
而且,时荼丹还看到了石秀在城上,有他在,自己的危险应该更小。
时荼丹稍作犹豫,坚定答道:“敢!”
“好,我的条件是……”
时荼丹出列,来到城下,要求上城与蒲离卜单独说话。
“这狗贼,还有脸来见我,气死本官了!”
蒲离卜虽然气极,却没有失去理智,终究没有胆子命令守卫射杀时荼丹,吴用见蒲离卜已然怯了,吩咐左右放下吊篮,拉时荼丹上城。
时荼丹上城第一句话,就给蒲离卜气笑了。
“恭喜将军,安复军有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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