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前,高丽人再派使者到保州。
称本国之前多次遣使金国,晓以保州隶属高丽之事,才“劝退”女直人。
又经此战乱,保州人少田荒,迟早会为女直人所取。
为了保州长久安全,使者提议,由新义州迁少量高丽人入保州耕种。
若女直人贼心不死,再来攻城,也好以“高丽人居高丽地”为由,劝退他们。
耶律宁窝着一肚子的火听完使者的话,只一句“等你们杀光了保州辽人,再跟别人谈高丽地去”,就打发了此人。
都到这份上了,高丽人还不放弃“智取”保州的努力。
可惜,他们遇到了油盐不进的耶律宁。
不过,此事的关键,不在于耶律宁如何强硬和坚持。
保州的位置对高丽太重要了,而且战略时机这么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在辽金全力对抗,二者都无力东顾的情况下,高丽人还不能取得保州。
要是等辽金胜负已分,他们再想染指此地,就没有机会了。
相信高丽君臣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能“智取”则智取,不能智取也会强夺。
此举,已经可以视作其国即将出兵保州的信号了。
同舟社自然不能被动等待高丽人出招,一切以本方的战略稳固为首要。
徐泽一惯的观点是军事和民政相辅相成,打仗之前,先问民生。
“没问题!”
赵遹语气肯定,答道:“只要短期内金军不大规模南下,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徐泽笑道:“在外我们和高丽人全面大战之前,金军都不可能南下。”
“各地之间的道路已经整修完毕,即便水师抽不开,我们也不怕他们南下。”
“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金军南下的压力长期存在也并非坏事。”
“外部有压力,才便于我们更快统合东南路的各族百姓,这一点上,我们要感谢女直人!”
赵遹、吴用都是含蓄之人,皆是抚须而笑。
保州城。
“都统,高丽人又来了。”
“赶他们算了,你去请辛参军出面,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耶律宁事后知道是辛映安请来安道全救治了自己,并稳定城中秩序后,便学徐泽,任辛映安“参军”一职。
得知保州都统耶律宁身体不适,高丽使者立即表达关心。
“辛参军,耶律都统病体如何,需不需要我高丽名”
辛映安很不待见这高丽使者的顺杆爬,打断道:“贵使,说正事,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高丽使者被辛映安粗暴地打断讲话,也不气恼,说话仍是慢条斯理。
“之前,保州榷场因战乱停办,现在女直人已经撤兵。陛下为两国商贸正常计,特遣本官来,议定重开榷场之事。”
辛映安冷笑道:“靠孤悬于外的保州一隅之地,如何与你们重开榷场?”
“想来你们应该是做好开战准备了,出兵借口什么的,还是等你们打赢了保州以后再找吧。”
“如此,也请参军好自为之!”
高丽使者说完,甩袖准备离去。
“且慢!”
高丽使者心中大喜,还以为事情有回旋余地,却听辛映安道。
“保州已归同舟社管辖,回去告诉你们国人,敢出兵挑衅,就要做好承受同舟社怒火的准备!”
“同舟社?哼!”
次日,未时探马回报,高丽兵马已从新义州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