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金国这种全民皆兵的猛安谋克兵制,要开启一场国战,也不是说打就能马上开打的,至少要经过数月的精心准备。
但战争机器一旦开动,就连完颜阿骨打这个皇帝也不能轻易让他停下来。
所以,徐泽未等金国开战,便“预支”一批甲械,他根本没想过完颜阿骨打会毁约。
盟友嘛,不能相互信任,彼此扶持,精诚团结叫什么盟友?
处理完手中事务,徐泽才前往长清县,见以往风姿耀人的张邦昌形容枯槁,也吓了一条。
“张相公,为何如此憔悴?”
张邦昌在这里空耗了四日,哪里还有心情跟徐泽扯这些有的没的?也顾不得副使高世则在旁看着,当即郑重地行了一个揖礼。
“徐经略,还请救天下苍生啊!”
徐泽明知道张邦昌为何如此失态,却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
“相公何出此言?”
张邦昌从东京一路急赶,好不容易到了长清县,却被软禁好几天,分寸大乱,也顾不上什么场面话了。
“徐经略,本官奉天子之命,专为京东息兵,解天下苍生于水火而来,不知经略可否领命?”
徐泽笑脸立时变冷,语气也变得硬邦邦。
“息兵?!祸乱京东的贼人朝廷治不了本官来治,结果登州穷尽一地民力苦苦支撑大半年,不见朝廷半一兵一卒的支援。”
“如今,本官冒着巨大风险,调动济南府等地兵力,好不容易打了一个反击,贼人不敌,你却跑来要求息兵,合着到处杀人放火的李子义是忠臣,殚精竭虑为了朝廷出生入死的徐泽倒成了反贼?!”
张邦昌面色很难看,情知自己被关了几日昏了头,可朝廷诸公本就是没有办法才派自己来寻徐泽,要不要把话挑明?
其人望了望一同前来的副使高世则,后者会意,道:“相公,尽管说吧。”
二人同处一屋,被连续关了几天,自然不会大眼瞪小眼,对出使可能出现的情况,倒是统一了不少意见。
话到这份上了,张邦昌是真没得选,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的太多了,这趟要是没有结果,局势还不知道要到哪一步。
“徐经略,李子义已经出京东东路了,这事你可知道?”
“出京东东路,到哪里了?”
“半月前,李子义击败涟水水军,随后又攻陷海州,贼人还说,若不息兵,则继续向南进攻。”
徐泽“愕然”,好几息后,才回过神来。
“击败涟水水军,李子义起事才一年,哪来这么强大的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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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的脸色变了又变,愤然骂道:“我就说朝廷内有奸臣!居然还能让贼人在眼皮子地下发展出一支实力强劲的水军来,这还打个毬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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