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再缠绵也有停的时候,中午时分雨就没了,阳光透过云层薄薄投射下来,让雨后世界明亮不少。
转眼间又到了晚上,刚刚练完功,灯光忽闪几下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中,停电了!阴天不见月华,也没有星辉,四周黑漆漆的,仿佛掉进了墨池里。
“神仙哥哥!”
“我……在这儿。”
大傻子不怕蛇,怕黑,好在观里还有小傻子,那家伙是太阳,他刚刚拉到小悠的手,黑暗似乎就消退了一半。
山上人少,缺少维修的电工,一时半会儿电是不会来的,两人手拉手先去房间里摸索手电筒,电筒开了,仿佛小小探照灯。
“神仙哥哥看我,像不像鬼?”
小傻子说完,伸出舌头将电筒倒过来放在下巴处。
“像!”
可爱鬼?幼稚鬼?杜篆笑笑,且拉着幼稚的可爱的小鬼找蜡烛。
“别找蜡烛,咱们躲猫猫吧?”
晕!一个怕黑,一个怕蛇和鬼,这猫猫怎么躲?呆会儿两人都被吓死了吓尿了,该当如何?
“算了,神仙哥哥讲鬼故事吧!”
胆子长大了?居然敢听这个!鬼故事啊,杜篆只有色鬼的故事,说出来吓死可爱的幼稚鬼。
可爱的幼稚鬼胆子却是越来越大,非要在黑暗中拉他一起洗澡,新装的太阳能即便是阴天也有热水,洗得高兴了,幼稚鬼还化身浴室歌手,唱了好几首节奏欢快的儿歌。
洗完澡两人回到房间,幼稚鬼不同意换被子,昨晚没感冒,而且今晚不比昨晚冷,为何要换?
好吧好吧,大不了杜篆再被蟒蛇缠一次。
蓝爸爸也是拨弄人心的大师,一早来到观里的蓝若可竟把黑眼圈搞丢了!其阳光明媚的样子不输昔日分毫。
“真的放下了?”
“嗯,我不能自误,古人云:‘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
诗,还可以这样用?不知鹏举先生同意否?不知太白先生会不会‘怒发冲冠’?
幼稚鬼且听听,斗诗,你怕是斗不过蓝姐姐了!
“阿嚏!”
‘阿嚏’不是诗,拿这个与蓝姐姐斗,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师兄说得对,山上秋短,一天比一天凉,好在小仙观医术高绝,中午时分电来时,小傻子已不打喷嚏了。
下山时天气晴好,小傻子终于能一赏秋山之美,可惜秋山不能欣赏他之美,天冷,防狼两件套重出江湖,贴身小棉袄也穿在里面。
口罩和帽子能遮掩其帅气,却不能遮掩其开心,刚进院子就见游宇拿着个本子在画画。
好嘛,黑眼圈和熊猫眼果然不懂享受孤独,这家伙和蓝姐姐双双洗去眼影,精神十足,心情大好才会有这般雅兴。
小傻子把东西一放,立即跑去看,只一眼便被惊到了。
蓝姐姐和大傻子也好奇,都上前围观,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确定画的是菊花而不是麻花?
“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画了几朵麻花,还敢乱用稼轩先生词!
谁敢说这家伙和蓝姐姐不是天生一对?
三遍清风拂穴手练毕,小傻子回屋学习,杜篆这才想起自己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趁着休息时间到窗口窃视。
想看又怕被抓包,被捉弄,不看心里又痒痒的,难受。
想了好一会儿也拿不定主意,时间已过,不管了,先练太极。
三遍打完,却见游宇站在不远处直愣愣地看着他。
凭什么?凭什么杜篆看他要偷偷摸摸,他看杜篆却大大方方?
又过了一会儿,游宇又伸手向他走来,是想要花生酥吗?可他裤兜里只有米花糖。
“这是什么?”
“莫愁糖。”
杜篆又给米花糖取了个新名字,游宇又把吹过的米花糖塞进杜篆嘴里,还问道:“好吃吗?”
“好吃。”
“那你喂我一块。”
这家伙真逗,客厅里有很多米花糖他不去拿,却贪恋大傻子裤兜里的,还一定要吹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