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黄婉婷愣愣地看着他，直到眼睛变得潮湿，发亮，明显有了闪烁的泪光。一直以来她都是特别坚强的形象，再难的事情仿佛都没有让她留过眼泪。她很快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很认真地说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会回来，要你兑现今天的诺言。你的话，我当真了。”

“我没有骗你或是说说而已。”方志强也很认真地说，“不管什么时候你来找我，让我跟你一起去卖唱，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跟你一起去。”

黄婉婷举起杯：“好。为了梦想，我们干一杯。”

塑料一次性杯子撞到一起，啤酒洒落出来，两个人都一口气喝干。

“谢谢你，强子。”黄婉婷对方志强说道。

“谢什么？”方志强苦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反倒是你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还害得你自己倒了大霉，是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请我吃这顿饭，谢谢你陪我喝酒，陪我聊天，让我重新找到……从前的感觉。”黄婉婷慢慢地说道，“还有谢谢你的承诺，它会让我觉得，以后再艰难的日子，我都能撑下去，因为有一个梦想在前方等着我；还有谢谢你，这次的事情，算是麻烦，但是是帮你的，我无怨无悔。而且我也看清了很多事情。进入娱乐圈以来，我几乎没有一天真正地休息过，总有各种各样的安排，从来没有时间和机会让自己静下心来去看清身边的人和自己的心，但是这段时间真的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虽然还是每天照常训练，但是不需要应付记者，不用违心地对一些人笑脸相迎，其实也休息了，而且让我能够沉淀一下，去思考跟你说的这些。”

方志强隐隐地察觉道，黄婉婷是要做一个重要的决定，他也大致能猜出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强子，我会去跟杨姐道歉，请她原谅我，恢复跟她、跟公司之间的合作。我会去改变自己，最起码在表面上，可能会迎合这个圈子。但是强子，我并没有放弃梦想，只是我知道，为了实现梦想，人必须要翻越现实，现在的我还没有这样的资本，所以必须先要妥协。我会让自己更加地强大，而这一切，都是我为梦想做的准备。”黄婉婷说着，“但是，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黄婉婷，都是那个和你分吃泡面、帮你卖菜的黄婉婷。”

黄婉婷的话，让方志强的心情在激荡的同时，还有一丝复杂的感觉，黄婉婷几乎是个内心完全封闭的人，从来不会表露任何的感情，所以她这些话，总让方志强感觉，好像跟朋友之间的对白有很大的不一样。

“我也永远都是曾经的强子，对你永远不变。”在方志强的心里，黄婉婷始终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这段关系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友情，有太多的默契、懂得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