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息九抬眸看她,狭长的凤眸是沧桑岁月漫长时光沉淀下的深不可测,“除了九儿,这一切都无趣至极。”
他的平静,却让忍九的心起了波澜。
“师父笑了,九儿何德何能。”
“呵呵呵”
笑着起身,左息九朝软塌走去,他本来就是陪她来看,自己对这些确实没有兴趣。
目送左息九懒懒地躺在软榻上憩,忍九才收回目光看向黑色试台。
八名女子衣袂纷飞,纤白的胳膊绕着红色丝绸款款飘下,赤足踏在光滑的黑卵石台上,脚腕上的红铃铛随着她们的舞步叮当作响。
红的衣,白的肤,黑的台,组合在一起像是勾人性命的魔魅。
只是铃声随着她们的脚步越来越短促,之后戛然而止,琴声如流水泻出,一白衣女子蒙着面纱,盘腿从空中落下,琴在膝上,白嫩的手指拨挑琴弦,奏出的声音和这试台极不相搭,宛如仙人。
不过也恰恰因此让众魔称臣,更显绝色动人。
忍九这边看的叹为观止,却不知三楼的风刹也看了她许久。
那名白衣白纱女子便是上一届的花魁怜冰,表演结束便款款离开。
之后的台上也有许多争夺花魁的女子表演,不过珠玉在前,剩下的显得有些瓦石难当。
忍九看的有些无聊,看向周风意方向,发现她正低头和一女子着什么,那女子看起来真烂漫的模样,圆圆的杏眼在略显婴儿肥的脸上甚是可爱。
只是周风意好像和那女子起了什么争执,那女子甩袖而去,周风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色不佳。
忍九皱眉起身,那女子分明就是往二楼的方向去了。
只是二楼也有几十个房间,忍九一时不好确定她去了哪里。
黑卵石台上的表演暂歇,上来的一男两女,好像是什么拍卖的行当。
阴缺冷漠地抬了抬眼皮,然后也无聊地阖上了眼睛。
忍九:……
你们这样搞得跟就我一个人没见过世面一样。
而实际也确实如此。
没了人跟自己一起欣赏热闹,忍九的兴致也降了下来。
再加上拍卖的大多兵器丹药一类,忍九的眼皮也开始打架。
在房间里用过餐,依旧是拍卖会,直到申时,那无聊的拍卖会才结束,忍九伸了伸懒腰想要叫醒左息九回去。
突然听到台下齐刷刷的扇子打开的声音,忍九伸出脑袋往下看。
同样的九名青衫男子,个个清秀英俊,执着扇子跃在台上。
起舞蹁跹,如拚风舞润,游龙过海,大气动人。
忍九的注意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子跳舞也这么好看,跟女子不一样的好看。
而且中间那名男子,动作难度一看就知道他武功非凡。
忍九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眼前就被水墨竹林的扇面挡住,正准备推开扇子继续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转头,就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左息九。
“怎么,他们比为师好看么?”
左息九“刷”的一声合上扇子,走了出去,看着台下的表演。
又是诡异的安静,除了下方舞蹈的伴乐,无一人话。
周风意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那美极至妖的存在和身后磨磨蹭蹭走出来的忍九。
其余人也看到了左息九和忍九。
左息九一手摇着扇子,懒散地倚在二楼栏杆上,一举一动皆是无限风华。
下面起舞的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抬头望去,手中的扇子有些灼手,惊艳之余便是深深的自愧不如。
忍九顶着众饶视线,硬着头皮,“他们这些凡人怎么能与师父相提并论。”
左息九斜视她一眼,“刚刚九儿看的可是很开心呢。”
忍九大着胆子伸手拉他胳膊,将他拉回来房间,隔绝了众饶目光。
只是到了房间,左息九就甩开她的手,俊美的脸上写着不高兴。
忍九失笑,“师父可是吃醋了?”
“吃醋?我在这里只喝过茶何时吃过醋。”
阴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忍九笑的更开心了,“好啦好啦,师父不要生气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左息九皱眉看着她,“庆府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了?”
庆府就是阴缺在夏城的府邸,也就是他们到夏城一直居住的地方。
“师父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啊!”忍九眉眼弯弯的理所当然。
阴缺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左息九开心了,将忍九拉到怀里装作吓唬她的模样,“那九儿还三番四次离家出走。”
话音刚落,左息九就感受到了忍九有些僵硬,随即便是她的轻微颤抖,让他心下微痛,沉浸的美梦突然惊醒,现实刺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