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九平静地看他许久,“那么依黑翼使者之见,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呢?”
黑翼垂首沉默很久,有风吹过,吹起他的黑发,但是黑衣沉重,他依旧稳如磐石。
倒是忍九在风中,纯白的衣袂随风而起,皙白的脸庞巧精致,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姐自己知道,又何必问我。”
忍九微微侧身,不去看他,看的是后山位置。
“师父可给我留了解药?”
黑翼微微一愣,随即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留了。”
忍九没有再追问这个解药的事情,而是转而问道:“我这五个月师父可作了安排?”
“一如往常。”
这句话将忍九最后的希望打破,她看了黑翼一会儿,“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些轻,不过黑翼还是听到了。
黑翼并不知道左息九和忍九游历这一个多月当中具体发生的事情,他隐约感觉姐不会善罢甘休。
临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我不是第一个黑翼,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句话忍九不太明白,却依旧让她心底发冷。
他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忍九还是问了出来,她觉得有些可怕。
不是第一个黑翼,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黑翼只是一个代称吗?
“属下的名字是尊主赐的,姐如果想知道,可以去藏书阁查看。”
完黑翼就离开了。
剩下忍九有些慌乱地跑到藏书阁。
直到找到蛰教纪事,极厚的一本书,原来这个黑翼是二十年前才跟在左息九身边,白羽、阴缺、阳骄在黑翼之后才跟在左息九身边的。
那么自己呢,有没有其他的忍九?
忍九,忍九,容忍左息九吗?
左息九的寿命确实是一个谜,他的岁数依旧是一个谜,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一个可有可无,谁都可以取而代之的吗?
忍九心里有一点难受,但是更多的是慌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爱情是真是假?
那么他出关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一定要在他闭关的五个月内将幕后之人全部找出来!
黑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造成了以后的局面,他只是想让姐不要和尊主作对。
因为这世人对尊主而言,不过如此,而她对于尊主,极不一样,蛰教的任何人都可以被代替,除了她。
黑翼还记得姐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后,尊主声音喑哑的不下于他走火入魔之后第一次遭遇噬心之痛,那超越肉体的痛苦。
如果姐翻阅蛰教纪事就会知道,她的存在有多么特殊。
忍九,忍九,左息九铭刻在她心上,在她之前,从来没有忍九,她是惟一。
只可惜她从未信任过他,一如他之前从不信任任何人一样。
忍九在蛰教后山过了半个月,在六月十五晚上,忍九接过黑翼递来的解药一口喝下。
表情有些落寞,“我想师父了。”
黑翼接过药碗的手微微一顿,“姐再等四个半月。”
忍九皱眉看他,“我都不能去看师父一眼吗?”
“尊主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可是,可是,可是我是师父的未婚妻也不可以吗?”
黑翼:?!姐你认真的吗?难道孤独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尽管黑翼内心有许多的疑问,但是还是如实答道:“不能。”
他现在要立马找白羽阴缺和阳骄问问尊主和姐之间的进展,怎么一个两个这么能藏事?
那么之前姐问解药和这个月的安排并不是为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