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发美丽,身段有致,容颜更显妩媚却不显得艳俗,她顺从本心,行事荒唐却让人又爱又恨。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美丽,本以为能够这样一直看着她,可惜有不测风云,一朝家破,他疯了一样到处找她。
可惜他只是一个乞丐,无权无势不会武功,他到处拜师无一人愿意收他。
他还记得那是三年前的盛夏,胡府满门被灭,胡媚不知所踪。
气炽热的连蝉鸣都带着萎倦,他凭自己瘦弱的身姿胡府满门一一安葬,自然是简陋的,可是那依旧不是一项任务,花了整整一个月,他才将胡府满门安葬,包括狗的尸体,他都安置妥当,可是依旧没有见到她,依旧没有人愿意收他为徒,他开始怨恨自己的出身。
欺负他的人看到他的行为便欺负的越发过分,他们坚信他此行为有所图,必定是偷了胡府的财务,他们殴打逼问他将财物藏在何处。
可是他又怎么会去寻她家财务,岳家灭胡府满门之时只是为了胡媚,对其财物颇为不屑。
可是那财物早就被看热闹的人抢完,他只能等到没有人再去的时候才去收敛尸体。
盛夏午时,他被殴打扔在角落动弹不得,隐隐听见锣鼓喧,鞭炮齐鸣,他费力的转头望去,那是一行迎亲队伍。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格外喜庆奢华的花轿,心口隐隐作痛。
如果他生来富贵无边,那么他是不是也能拥有这样的花轿。
风乍起,吹起花轿窗帘,他猛地瞪大双眼,咬紧牙关想要爬起却因为腿骨微折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看到的一切都在深深刺痛他的心灵,他找了两个月之久的人被绑在花轿之中,以并不体面的姿势。
他看到了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削瘦的没有人样,他看到了她表情麻木,眼神绝望,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站起来都不能。
他紧紧地抠着地面,指甲裂开鲜血泥土混在一起沾满了他的手指。
可是有什么用,就算冷汗沁入额头伤口腿依旧站不起来。
他眼睁睁看着那花轿消失在眼前,锣鼓唢呐依旧喜庆,他在角落死死地看着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养他长大的老乞丐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满腔愤恨不甘与痛苦该如何排解?它们涌上脑中,让他头脑发昏,眼前模糊。
他像是自虐地用头重重磕在地上,一下两下…直到血肉模糊,像是一个临近死亡的兽正在受着巨大的折磨,他甚至不出一句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咽。
至此,他很少见过她,就算他不分日夜守在岳家门口,他只见过她两次。
第一次是花朝节,他靠在岳家侧边的墙上昏昏欲睡,一声闷哼将他吵醒,他分不清那声音的意味,带着痛苦。
杏花纷纷落下,在那声音之后落得更为密集,极美的场景,如果他不曾从缝隙中看到那副场景。
岳家公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演愈烈,他收回目光,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的窒息感觉,有些艰难的转身离开。
杏花依旧在落,春意无边。
第二次是春节,他看到岳家排出大队人马到处搜捕,他们拿着她的画像一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