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解除婚约,她不会怪他,哪怕她现在已然对他的隐居生活越发向往,她也完全没有指责他的理由,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活该,这是她的命。
云白山在暴雨之中朦胧不清,一道闪电打在山顶,她稳住心神,转身关上了门。
华绍一路上了云白山顶,气闷热,他的心却冰冷,他不知道该些什么,甚至连问都没有勇气问,他怕她冷漠,怕她生气,怕她不要他。
不是只有她的,底下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可是除了她,其他任何人又与他何干!
可是他甚至都没敢问那个男人是谁,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男人是谁,明明他才是她未婚夫啊!
暴雨下的突兀,他在云白山顶靠着那颗槐树没有动作,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很疼,他任由暴雨将他打湿,模糊了双眼,一道闪电突然打在他身侧,他不曾波动一分,如果直接打在他身上,她会不会心疼他。
可是怎么会呢,她从不曾心疼过他……
华绍慢慢坐下,低头垂眸,黑色衣袍染上了泥土狼狈了许多,他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表情麻木到冰冷。
祁家山庄后院草坪。
何爷爷戴着草帽和覃泽他们慌忙的将晒的药材收了起来,暴雨来的太猛,三个人就算护着药材也淋湿了许多,更别提他们的衣服。
将药材放在屋子里摊好,覃泽坐在草席上看着外面的暴雨出了神,秦锦拿过一个干净的棉巾走近,为他擦头。
何爷爷这才把草帽摘下,走到他们两个身边。
“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要不你们两个就住一晚吧。”
何景荣比孙照行三岁,但是他不会武功,曾经是祁家山庄的账管,就算已经年老,依旧满身书生气,像是学堂的老师,让人尊敬。
秦锦的气质和他很像。
“阿泽,你有其他的什么事吗?你最近好像很忙。”秦锦有些愧疚,是她想让他来的,现在他怎么回去?
“其他的事都没有你重要。”覃泽依旧看着外面的暴雨,眼睑微垂,闪电照不亮他眼底的森暗,他轻抚了下秦锦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声音满是温柔宠溺。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你们的干净衣服。”何景荣拿着油纸伞就出了门,秦锦没拦住。
“阿泽,你……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姑娘啊?”秦锦尽可能装作不在意。
“什么姑娘?”
“就是和绍公子在一起的。”
“不认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秦锦,仿佛在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不会很快眼中就带上了促狭的笑意,将她拉到怀里,运功为她蒸干衣服,
“阿锦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