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他伤得很严重,但他们认为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太好了。”她简短地说。“谢谢你告诉我。”
哈利看起来很惊讶。“不客气,”他慢慢地回答。“但是……你不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想什么?”她问。“我什么也做不了。你也说了,他很好。”
一时之间,哈利没有说话,他仔细观察着她的脸,似乎在她冰冷的外表下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她的肩膀。他再次看向她的眼睛时,表情比之前更加冰冷。“对。”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想我应该让你回到你的……派对上去。”
他的语气让她暗暗畏缩,但她面无表情地跟他道了晚安,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他要干什么?”格雷厄姆问。
“没什么,”她简短地说。她正要在他身边坐下,却又改变了主意。她的大脑仍然觉得……很麻木。“我要去睡觉了。”
格雷厄姆怀疑地看着她。“那么累吗?你确定不要无梦药剂吗?”
她用力瞪了他一眼。“不要。晚安。”
她盯着床顶,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麻木和超然感慢慢消失了。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血肉模糊地倒在魔法部某个部门的地板上的画面,迟迟不散。
她听到她的室友们一个接一个地——除了布丽奇特,她可能和七年级的男朋友过夜——上楼睡觉。
她掀开被子,穿上牛仔裤和厚针织衫,离开宿舍时,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知道这没有用——她什么也做不了——但是那一点点理性似乎无法坚持。
公共休息室里几乎空了——有几个学生在沙发上睡着了——十分安静。音乐停止了,壁炉里的火焰正在熄灭。她穿过房间,进入地牢,走上了通往城堡的楼梯。
她在格兰芬多塔楼外面只等了十分钟,就有一对咯咯笑着的情侣跌跌撞撞地转过拐角。如果没见到他们的话,她不知道她会怎么办。“我需要和哈利谈谈。”她说。他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她只是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耸了耸肩,钻进了肖像画洞口。
几分钟后,哈利困倦地揉着眼睛,从肖像画洞口出来了。他穿着他的韦斯莱毛衣和条纹睡裤。“金妮?”
“你能让我离开城堡吗?”
他皱起了眉头。“你要去……”他说,但是他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慢慢地点了点头。“乌姆里奇的壁炉。”他说。“我们可以飞路。”
“我们?”
“我们俩藏在隐形斗篷底下会更容易。”
她扬起了眉毛,他转身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她看见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到时你就知道了。”他说。“我马上回来。”
***
她低头看着她爸爸。她觉得喉咙发紧,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床头的写字板上写着,他们给他服用了补血药剂,但他看上去仍然十分苍白,呼吸也很弱。
哈利在走廊尽头等她。他向她保证,如果她妈妈从餐厅回来,他会警告她。金妮不想在这里碰到任何人。这样……会更容易。但是,她的爸爸……
她还没来得及制止自己,就拿起写字板,撕掉了最上面那张纸的的下半部分,将笔紧紧握在手中。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她只是草草写下了几个字。
快点好起来,爸爸。——金妮
她刚将纸折起来,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猛地抬起头,以为是哈利,却吃了一惊。
“珀西?”
他惊讶得差点摔倒。“金妮?”他压低声音说,扶了扶鼻梁上的牛角框眼镜。“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停了下来,看了看他们的父亲,然后又望向他。“我想和你一样。”
他呼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他怎么样?”
她耸了耸肩,把记录表递了过去。珀西贪婪地看着那张纸,金妮相信,他肯定一整天都十分想了解情况。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很难受。
她把那张折了一半的纸条递给他。“签名。”她说。
他看着它,然后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我不再……跟他说话了。”
“我也是。签名。”她厉声重复道。“他至少应该知道我们来过。”
珀西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在她的名字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抽出魔杖,施了一道咒语,使它整齐地折成一个金加隆的大小。金妮接过它,放进了他们爸爸的手心里。
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哈利看向病房里面,见到珀西,他显然很吃惊,金妮真想知道她哥哥用了什么咒语从他身边通过的,但是哈利咽下想说的话,而是温和地说:“我想我听到了你妈妈在护士站和药剂师说话。”
“好的。”金妮说。她又看了她爸爸一眼,然后朝门口走去,珀西跟在她身后。
三个人默默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