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慢慢醒了过来。阳光透过她昨晚没注意到的一扇窗户照进来,使房间沐浴在微弱的冬日阳光里。昨晚她没怎么注意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她嘲讽地想。她脸红了。她当时有点……注意力不集中。
她侧身躺着,将头靠在德拉科温暖的胸前。他的左臂搂着她,指尖缠绕着她松散的发丝。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她脸颊下缓慢而稳定地跳动着。
她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她的睫毛末端拂过他的皮肤。他们睡了,更重要的是,还说了那些关于在一起和相爱的话。她等待着,以为这件事会让她的胸中涌起恐慌。或者至少对这件事的疯狂鲁莽有一些犹豫和后悔。
但是她没有这种感觉。她竟然觉得……很正常。除了德拉科浑身□□地紧贴着她之外,今天早晨和他让她偷偷溜到他床上的那些早晨一样。他这么做已经很久了。梅林,他说得对,不是吗?他们从来不只是朋友。
奇怪的是,这个想法令她觉得安慰,甚至有点好笑。她发现自己露出了笑容。
在她身边,德拉科动了动。她抬起头,看见他眨着睡眼,然后迎上了她的目光。他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他转身面向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动作掀动了毯子,涌入他们之间的冷空气使她瑟瑟发抖。
“该死,冻死了!”他咒骂道,打破了沉默。“你会以为这个该死的房间能一直燃着炉火呢,”他简短地补充了一句。“毕竟它叫有求必应室。”
金妮忍不住了。她笑了起来。确实很冷,炉栅里的火也熄灭了,但是……天啊,有些事情从未改变,不是吗?想到这里,她觉得格外高兴。他还是德拉科,她还是金妮,他们还是以前那种“不只是朋友”的关系。
她翻身将脸贴在他身上,盖住了自己的笑声。
“怎么了?”他问。这只让她笑得更厉害了。“别动了,韦斯莱。你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了!”更多的冷空气涌进来时,他又说道。
“典型。”她喘着气说。“典型的马尔福。”
他发出恼火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坐起身来,朝床边伸出手。在她的咯咯笑声中,她听见他在地板上一堆皱巴巴的衣服里摸索着魔杖。他低声念着咒语,让炉火又燃了起来,然后将魔杖扔回地上,把毯子拉到下巴。
“好了,”他说,侧身面对着她,抬起她的下巴。她强忍住另一波笑声,看着他的眼睛。他极力想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他的嘴角扬了起来,她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笑意。“请你告诉我,不愿意冻死怎么就典型的马尔福了?”他用右臂搂住她,期待地扬起眉毛。
她清了清喉咙,仍然努力不再疯狂大笑。“在一个浪漫的事后清晨,你的第一句话就是房间不够好,不是吗?”
“好吧,”他说。“总得有人指出这种事。”他漫不经心地将她散落的几缕头发绕在手指上。
“你确实有指出不足之处的天赋。”她翻着白眼打趣道。
“没错。”他把她的头发掖到耳后,又抓住她的下巴,靠近了她。他邪恶地笑了。“我已经忍受你四年了,熟能生巧嘛。”
她震惊地笑了起来。“嘿!滚开!”她回敬道,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瞪起了眼睛。“毫无礼貌,”他摇着头回答,然后凑得更近了。“典型的韦斯莱。”
她笑了笑,张开嘴想要反驳,但是他缩短了他们的距离,吻上了她的笑容。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刚才要说什么了。
***
他们下午才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有求必应室外面的走廊里空无一人,但是,当他们走下楼梯时,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少学生聚集在壁龛和墙边。她听到一群人在谈论假期计划,另一群人在提前交换圣诞礼物。
她都忘了明天早晨特快列车就会把大家送回家过节。她已经登记要留下来,但她知道德拉科和布雷斯都要离开。实际上,她一直很期待能避开一段时间德拉科的冷漠,但是现在……
德拉科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凑到她的耳边。“你应该对这条裙子多花点心思,”他低声笑着说。“我认为它没有引起足够的关注。”
她看了看四周。他说得对——他们经过时,人们都转过身来,低声议论——金妮意识到,她的绿色鸡尾酒会礼服十分惹眼。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她昨晚去了斯拉格霍恩的派对,之后就没有回地牢。
她哼了一声。“好吧,我尽力了,”她回答。“但是我的霓虹粉色毛衣——你知道上面写着‘我整晚风流快活没回宿舍’的那件吗?它洗了。”
他轻声笑了起来。“真可惜。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令人快活。”
“别太自满,”她回答道,厚脸皮地朝他笑了笑。“我们也许不得不把我的奉承归结为缺乏经验。我没什么能拿来比较。”
“我也是,”他笑着说。“但是相信我,韦斯莱,我不需要有经验就能知道。”他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肩膀,自然地亲了亲她的头发。“快活极了。”
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死寂相比,走廊里的窃窃私语根本算不了什么。将近四十名学生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兴致勃勃地聊天,但是他们刚一出现在入口走廊尽头,所有谈话都戛然而止。金妮立刻就知道,他们昨晚的冲突已经像野火一样传遍了整个学院。
但她只是绷紧下巴,挑衅地将双臂环抱在胸前。她微微眯起眼睛,好像要看看谁敢发表意见。几个月前,她对厄克特施了蝙蝠精咒,但她知道,所有人都对他那扭动的身体记忆犹新。
又一阵寂静之后,她发现布雷斯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和一个她不太熟悉的四年级女生聊天。她走了过去,德拉科跟在她身边。他们走近时,布雷斯挥手让女孩离开了,他们在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