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摇了摇头。“你先走。我马上就到。”

布雷斯扬起眉毛，耸了耸肩，站起身来。“随便你。”他用指关节敲着桌子，离开之前，他又转过身来。“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他重复道，这次故意放慢了语速。

他皱起眉头。“扎比尼——”

布雷斯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起这件事。”

布雷斯离开后，德拉科就从长袍里拿出信封，将它撕开了。这次是贝拉特里克斯，她施了保密咒语。如果说他对他的姨妈有什么了解的话，那就是她不具备他母亲那种含蓄表达的能力。贝拉特里克斯直接而粗鲁。和往常一样，这封信简明扼要：

你的失败让黑魔王很不高兴。你的父母也一样。他们想提醒你，有性命——很多性命——岌岌可危。

他们显然认为他需要被提醒。德拉科突然感到一股恶意。他拿过一支羽毛笔，将羊皮纸翻过来，在背面用力地写道：

别来信了，也这样告诉我的母亲。一周一封信太多了，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有事情要报告的时候我会写。至于我父亲，提醒他一下，我们最开始为什么失宠于黑魔王。

他没有署名，只是把信塞回信封里，放进了长袍。他会在下课之后把它寄走。

十分钟后，他走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时，斯内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能加入我们真是太好了，马尔福先生。”他嘲笑道。

“不客气，教授。”德拉科冷冷地答道。这些天来，他总是想顶嘴，他没有意愿和精力克制自己。尤其是在今早和金妮发生冲突之后，尤其是面对斯内普的时候。他解决不了该死的消失柜，那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可能很高兴。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下课后来找我。”他简短地说。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在布雷斯旁边的靠墙座位上坐了下来。他微微挪动身子，向后靠在石头上，享受着透过长袍的凉意。梅林，他累坏了。他已经好几个星期都没有睡过一整晚了。

他刚要闭上眼睛，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他转过身，发现波特正在盯着他。他的眼神很精明，显然充满敌意。当他意识到自己被人发现时，便将目光移向别处，但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的眼睛闭上时，他能感觉到波特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脑袋上。他愤怒地咬紧了下巴。

如他所料，这个混蛋不会不管闲事。

时间过得很慢，让人痛苦。大多数时候，德拉科都闭着眼睛，但他一直在想消失柜，博金的清单——两个星期前他就试完了——他的父母，贝拉特里克斯杀死的那个女人的嘴里发出她那骇人的笑声，黑魔王猩红色的眼睛，消失柜，博金的清单……

他的眼睛在眼皮底下很疼。

斯内普终于把书合上了。“就我刚才讨论过的咒语之间的区别写十二英寸论文。星期五交。”他说。他没有理会随之而来的抱怨声，转身走到桌子后面坐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惹恼疤头的事？”布雷斯问，起身把课本装进书包里。“他一直盯着你看。”

“你为什么认为我惹恼了他？”德拉科挖苦地说。“也许他喜欢我。”

布雷斯轻声笑了起来。“因为他看你的眼神，就好像他要凭借意念让你的脑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