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墙边停了下来。“挺风趣。”他冷冷地说,然后走了进去。
***
“他竟敢告诉我们这是进口的!好像进口就能让它不像个假冒品似的。”
达芙妮气冲冲地快速说着,但金妮根本没有听。德拉科的左手让她分神了,他轻轻触碰着她的胳膊,指关节轻轻擦过她的胳膊肘、前臂、手腕……她瞪了他一眼,他对她扬起眉毛,露出了一丝假笑。
“那就向魔法部举报他,”高尔说。“国际巫师联合会说——”
他飞快地捉住她的手,将它包裹进他温暖的手中。其他人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那一毫秒里,他一动不动地握着她的手。接着,他自然地用拇指摩挲着她手掌的敏感皮肤,从手腕到指尖。他的触碰让她颤抖起来,她又瞪了他一眼。这次他露出了坏笑,这个该死的——
“是国际魔法贸易标准组织,你这个傻瓜,”帕金森翻着白眼说。“可不管怎样,我父亲说新领导更支持我们,所以……”
他松开了她的手。他们继续往前走着。金妮忍住了伸手将脖子后面的头发扯开的冲动,她突然觉得很热。
“那不太管用吧?”克拉布低声笑着说。“在上次一个领导把脖子伸出来之后……”
他用胳膊搂住她,手掌漫不经心地抓着她的腰。
“上次一个领导把脖子伸出来怎么——”
她能隔着校服衬衫薄薄的布料感觉到它——很热——几乎和她颈后的皮肤一样热……
“好了!”她突然说。其他人转过身,她对他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尽管这很让人激动,但我们——”她支吾起来,用咳嗽掩饰了一声尖锐的吸气声。德拉科在她身边哼了一声。他移开目光,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走廊里穿行的学生,但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正从容不迫地把她的衬衫从腰里拽出来。她清了清喉咙。“尽管这很让人激动,但我们还有巡逻。”
达芙妮皱起了眉头。“巡逻?在六点?”
“是的,”她勉强说道。他成功了;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皮肤。因魁地奇训练而长着老茧的指尖慢慢抚摸着她的腰际,使她背脊滑过一阵战栗。“是的。”她气喘着说。达芙妮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等待的人身上,而不是刚刚把手指伸进她裙子松紧带里的德拉科。“那是——是的——那是——我们有巡逻。”
她转身抓住德拉科的手,拖着他绕过最近的拐角。他们面前有一道楼梯盘旋而上。
潘西怀疑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天文塔上?”
“终于,”德拉科笑着说,她拽着他爬上最后一段楼梯,来到天文塔的平台上。“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这样做呢。”
她把他推到最近的石柱上,看着他闪着笑意的双眼。“你本可以这样做的,混蛋。”她反驳道。
他扬起嘴唇,将手指伸进她鬓边的发丝里,让她仰起脸来。“那还有什么乐趣了?”他喃喃道。他们的舌头立刻纠缠在一起。她尝到了薄荷和南瓜汁的味道。
他突然放开了她。“‘那是——’”他嘲弄地模仿着她。“‘是的——那是——我们有巡逻——’”
她怒视着他。“噢,闭嘴吧。”她抱怨道,单手搂住他的脖子,让他再次低下头来。他抵着她的嘴唇笑了。“你知道吧,她说得有道理,”她气喘吁吁地说,摸索着他的背心下摆。“天文塔并不以六点钟的级长巡逻而闻名。”
他笑得更厉害了,迅速转了个身,让她背靠在柱子上。“请问它以什么而闻名呢?”他戏弄着她。作为回应,她扬起眉毛,将他的背心脱了下来。
他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吻着她的皮肤,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声的震动穿透了她的脉搏点。
他们之间只剩校服衬衫,她能感觉到他的热量传遍了她的全身。与贴着她后背的冰冷石头形成鲜明对比,令人兴奋、头晕目眩。她只翻了个白眼,双眼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我们可真老套。”她抱怨道。
“那要怪谁呢?”
她愣住了,突然觉得浑身冰冷。他不再紧贴着她了。她睁开了眼睛。“什么?”她轻声说,本能地往后退去,她身后也没有墙了。她踉跄地跌倒在地板上。
她抬起头。他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光线。他的灰眼睛曾经那么明亮,现在却因为愤怒而变得幽暗冰冷。她匆忙爬开了,心脏怦怦直跳,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提高了声音。“是谁明知他必须跟着她,却还要以身犯险?”
她冒出了一身冷汗。她用手擦着额头,手上变得潮湿而黏腻。她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她只知道她必须远离他。她在走廊里跌跌撞撞地走着——现在是一条走廊了;她刚才不是在天文塔吗?——他在她身后大声叫喊着。“如果你没有拉着布雷斯去找你那自私的、该死的英雄,他就不会出现在那里。”
前面有一道双扇门。她冲了进去,德拉科在她身后叫道:“你想摆脱你的人生?总算是摆脱了!但是你把他也摆脱了!”
门关上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刺耳的沉默,然后……
“我不回公共休息室。”她猛地抬起了头。
她看见了她自己——清晰得可怕——站在凌乱的病床旁边,脸颊通红,双拳紧握。布雷斯背对着她,但她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
“不行,你要回去。”
“够了!”她看着自己拔出魔杖,指着布雷斯的胸口。她觉得喘不过气来,想转身跑开。她不想再看了。她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布雷斯会屈服,他会跟着她从校医院来到天文塔底部,走向他的死亡。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会笑着诅咒他。咒语击中他时,他会畏缩。
她想转过身去。她不想再看了。
但是她做不到,所以她只能看着。
***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她,她立刻坐起来,摸索着魔杖。“荧光闪烁。”她轻声说。她疯狂地看着四周,困顿的大脑还以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嘎嘎怪笑的脸会出现在黑暗中。女巫的声音仍然在她的噩梦余痕中回荡。“等着瞧。”
她的魔杖照亮了床左侧的地板。她的水杯在床头柜脚下摔得粉碎,水淌到了地板上;她一定是睡觉时把它打翻了。
她吸了一口气,心跳逐渐放慢了。
“你能别这样了吗?”她吓了一跳,但那只是布丽奇特困倦又恼火的声音,在房间另一边响了起来。
她熄灭光线,低声念了一道咒语清理碎片,然后朝卫生间走去。关上门之后,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洗手池。她俯下身,双手紧紧抓着水池两边,看向镜子里面。凌乱的头发,通红的眼睛,粗重的呼吸。她的脸颊满是泪水;她一定是睡觉时哭了。
她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呼气。
“我没事。”她坚定地说,用手背擦掉眼泪,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