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韩深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望着喻行南,半晌才说出一句,“伯母一定会好的。”
喻行南点头,“嗯。”说罢便凑过去亲吻韩深的眼睛,用嘴唇蹭着他细长的眼睫,末了低语道:“照顾好自己。”
韩深撑起一张笑脸,“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白天忙的话晚上就别写谱子了,身体最重要。”
韩深之所以提这个,是因为他发现喻行南经常晚上写谱作曲,每次互相亲热完等他睡下了就会拿着五线谱纸坐在他身旁画,有时凌晨一两点还不休息。
喻行南牢牢注视着韩深的面容,用目光临摹着他帅气张扬的五官。韩深以前的蓝色短发如今长了些,柔软的额发掉落几缕在他的鬓角。夜灯吹拂中,喻行南不禁看得着迷,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下韩深柔软的发丝,刚准备说什么,一辆黑车轿车便停在两人身侧,与此同时,司机摇下车窗冲喻行南招了招手。
“这是你雇的车?”韩深看到后问。
喻行南嗯了声,跟司机点头过后再次拥抱了下韩深,低声在他耳畔旁道:“深,再见。”
韩深笑笑,吻了下喻行南锋利性感的喉结,“当然,一个月多后就可以,我去法国比赛前会先去德国找你。”
喻行南看着韩深,道了声好,转身上车前最后一句话是,“以后少去酒吧。”
韩深只管点头答应,等那辆轿车载着喻行南驶离后,他便低声笑骂一句,“怎么可能!天真。”
韩深说罢便回了酒店,期间揉了揉脸,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希望喻行南的母亲能早日康复,然后放她儿子回来继续管自己,不然他以后可就真要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喻行南走后的第三天,韩深虽说格外想念,可这仍不足以阻止他出去浪的冲动。
喻行南在时,韩深每日按时回酒店只有两点原因,其一是真心想跟喻行南腻在一起种草莓,其二则是怕身边这个酸酸怪乱吃醋,然后开始搞各种幺蛾子,比如上次强行更改他的行程。
而现如今,以上两点原因皆已不再成立,韩深在酒店待得屁股痒,就准备跟队友出去浪。可就在这时,他手机铃响了。
韩深以为是喻行南,看都没看便笑着接听,一边捯饬发型一边道:“老婆,伯母现在怎么样啦,快跟老公汇报汇报。”
对面静默片刻,随之传出一道尴尬至极的咳嗽声,下一瞬,唐小潮母亲那细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深啊,这是交女朋友了?”
韩深脸上笑容一僵,连忙道:“不好意思啊阿姨,刚以为是我爱人打来的。”
对方轻笑两声,“没关系,你们好好相处,今年过年时带回来让阿姨瞧瞧。”
韩深干笑两声,心想您早就瞧见了。不过他虽是这么想,但嘴上仍是说着:“当然了,今年年前就带回来。您打电话来有事吗,国内现在都凌晨了。”
韩深说完这句,对面便叹了口气,半晌才忧愁道:“是小潮的事,案件现在还需要他口述整个事件的录音,可……这对小潮来讲太残忍,我实在是忍不下心,但律师又说这个很重要。”
韩深听了也有些意外,但紧接着一想,又能理解这份录音对最终判决的重要性。“阿姨,交给我吧,我等会儿跟小潮谈谈。”
挂掉电话后,韩深略微思忖一阵,便打电话把唐小潮叫到自己房间,直白了当地说了需要他口述整件事的经过。
唐小潮当场愣住,动了动嘴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太丢人了,他实在无法对着韩深说出口。
韩深最了解唐小潮,在讲完口述中都需要交代什么后,便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你先录着,我跟安东出去喝杯酒,实在不想说的细节就跳过,把该说的点讲清楚就行。还有你放心,这份录音除律师和法院的人会听外,其他人都不会听,所以尽管讲,讲出来那混蛋或许就能多判几年。”
韩深说完这番话便轻轻关上门,将房间留给唐小潮,跟安东一起喝酒去了。一杯烈酒下肚,将心疼和烦闷一齐压下。
韩深说到做到,晚上回酒店当着唐小潮的面将录音文件发送到律师邮箱后,便立刻删除了本地记录,“好了,这事算是彻底结束,你以后就可以安心跟哥去全世界玩,有机会再带你看看极光,不过得保密,小心你嫂子回头往我饭碗里加醋。”
唐小潮见韩深宽慰自己,一时之间就有些绷不住,眼眶一下就红了。
韩深见状抱了抱唐小潮,“都过去了,我保证,你以后遇见的都是个顶个的好人。”
唐小潮一听这话,情绪更是止都不住,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掉,边哽咽边说:“哥哥,我……”
“好了不用讲话,哭完把行李都拿过来,你嫂子不在,这几天我睡的不踏实,往后你来陪我睡觉。”
唐小潮边哭边说,“喻先,先生会吃醋……”
韩深无奈笑笑,“别多想,他不会吃你的醋,更何况你要是不来,我就得找安东或唐纳德,相比于这两位,他心里还是你更安全。”
就这样,唐小潮搬进了韩深房间,喻行南知道后对此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每晚一通视频是必不可少的。
韩深早习惯了喻行南每日的视察工作,就算偶尔去个酒吧也会专门开个视频给喻行南看看里面的环境,省得被抓住后又是一顿念叨,什么我不喜欢听慌话,我只是关心你等等等,韩深耳朵早听出了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