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深微愣,随即勾唇一笑,“没看出来啊,你那时好不正经。”说罢又忍不住笑了笑,道:“不过这就说不通了啊,你当时既然对我有感觉,那之后几天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冷?不信你那时没察觉出我的企图。”
喻行南闻言,表情逐渐淡了下去,静默很久才道:“对你有感觉完全是意料之外。深,你知道的,我有两段失败的感情,所以不想再开始,可你当时追得紧,不懂得放弃,我只能对你冷漠一些。”
喻行南说着停顿片刻,继而又低声道:“但只要是人,或多或少都会被情绪左右,那时我很想接触你,而每当回神后又会推开你,难免会让你觉得我忽冷忽热。”
韩深听到这里,愣了好大一会儿神,接着就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他在法国跟Samuel去郊外兜风那次,Samuel在知道喻行南刚开始对他忽冷忽热时无比震惊,很快就问是不是喻行南先喜欢的他。
他当时为了多套点话,就点头说是,但那时他心里其实一直认为是他追的喻行南……可如今看来,Samuel当时猜得没错,原来喻行南真的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感觉。
思及此处,韩深仰头看了眼喻行南,之后便缓缓躺好,思忖片刻后平静道:“行南,你当时之所以会有矛盾,其实是因为自身的性格吧。怕控制不了我,最终又落得分手。”
喻行南呼吸一滞,喉结动了动,但没吭声。
韩深继续道:“所以你接下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了不会跟前两次那样分手,你换了种交往方式,藏匿了真实的你,换成一个我喜欢的性格,打算水滴石穿,一点一点渗透,最终把我教成能接受你真实性格的爱人,对吗。”
喻行南瞳孔骤缩,也就是这一瞬他才猛然意识到,韩深方才跟自己聊天时带着目的,这人只是想借此推断出,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伪装。
的确如此,韩深刚才之所以撑着疲惫的身体跟喻行南回忆曾经,只是想弄清一件事,那就是他当初为之心动着迷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
“行南,我很喜欢你。”韩深闭眼躺在喻行南越收越紧的怀里,声音极淡,“喜欢去年冬天的你。”
喻行南眸色一沉,终于开口,只见他淡淡补充道:“喜欢去年冬天每日伪装的我,是吗。”
韩深手指蜷了蜷,咬牙嗯了声。
喻行南几分钟前的愉悦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他轻描淡写道:“两个都是我。”
韩深摇头,干脆利落,“不是。”
空气瞬间凝固,直到韩深觉得喻行南快要发疯想干死他时,对方却忽然极淡地笑了下,随即凑过来咬了咬他的唇,注视着他低声道:“深,何必纠结这个,它并不能改变你是喻行南恋人的事实。”
韩深抿了抿唇,不再吭声。
喻行南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而是继续淡道:“上次回德国,已经把你介绍给了我的父母。他们很喜欢,并且一同观看了你近三年的比赛视频。”
韩深:“!”
喻行南看着韩深一脸震惊的表情,唇角微勾,温声道:“别紧张,他们跟我不一样,对你的穿衣打扮没意见。等赛季结束,你就跟我回德国。”
“喻行南!你好歹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啊!”此时此刻,韩深心跳得极快,手心不自主地冒汗,对方可是著名钢琴家ErwinvonBeckmann的父母,一个乐队指挥,一个小提琴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他还在跟跟喻行南闹矛盾,但仍是没来由的紧张。
喻行南用指尖轻抚了下韩深的脸颊,“迟早要见。”
韩深快要抓狂,急道:“那就先不见,我们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见父母!”
“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见彼此家人再正常不过。”
韩深闻言一时心急,便脱口而出,“现在是恋人不代表以后也是,你就不该跟长辈这么早提我!”
此话一出,室内安静下来。韩深定定看着喻行南那张愈发阴沉的脸色,咽了咽口水,许是最近□□怕了,身体竟是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虽然喻行南面上表现出来的是阴沉,但他体内却是有把怒火在熊熊燃烧,让他恨不得把面前这个一味只想离开他的年轻爱人用绳子绑起来,运到他在德国的房间。
但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喻行南重新把韩深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声音很淡,不带任何情绪,“深,我想已经跟你提过,你永远只能是我的爱人,没有分开的机会。”
韩深自知刚才冲动,其实他自己也没真的想跟喻行南分手,只是想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下罢了,可喻行南这个老混蛋就是不同意!为这事闹到现在,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喻行南见韩深不再吭声,就在被窝里摩挲着对方的手指,继续低声道:“等见过我父母,然后再一起回国,见你父母。”
韩深:“……我爸妈还在挪威玩。”
喻行南挑眉,思索片刻道:“贸然去挪威打扰不好,我们在国内等。”
韩深立刻道:“我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回,年底可能回不来。”
“那等回来再说。”
韩深:“……”他深呼吸一口气,忍不住问,“你非见我爸妈干嘛?”
“让伯父伯母认可我。”
韩深捏了把汗,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仍是试探问:“然后呢?”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