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2章(1 / 2)

白灼的意识刚有个恍惚,全身剧烈的酸痛焦麻感便好似一张鲛丝织成的大网,瞬间席卷了她的大脑,侵袭了她的身心,结结实实的疼痛将她裹了个密不透风。

她更是觉得,自己的眼皮就跟自己的手脚一般,疼痛地提不起半分力气,连睁都睁不开了。

嘶!

雷神大叔也太实在了吧?我求他包庇我一下,用最轻的方式让我受个罚,结果他还用那么重的天雷来轰我!

我已经知道错了,这种惩罚方式意思意思得了,干嘛还要动真格的呀?雷神大叔就是死脑筋!

头疼!全身都疼!

刚才我被天雷击得晕过去了,难道这就是命悬一线的滋味吗?

这么说,感觉还行!

其实生死之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不过就是一个瞬间,如果我一直醒不过来,那就是死了吧?

……

白灼的小思绪刚刚转悠到这儿,她的感官也渐渐恢复了一些,便觉得周边环境好像很嘈杂。仔细一听,身边似乎有很多人在围观。

围观什么?

围观我刚才被雷劈吗?

白灼的眼皮依然很沉重,却提不起半分劲儿来。她好不容易使出在天庭闲散了数千年的劲儿将眼皮睁开了一条小缝,却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傻了。

她不在天庭之上,不知何时,早已坠入人间。

此时,是冷风乍起的深秋。举目四顾,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荒山林地,近处是围观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八卦百姓,众人正围着高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她,白灼,正跪着被绑缚在高台之上,手脚皆被铁链紧紧缠绕,动弹不得。

枯黄的落叶伴着九天之上坠下来的冷风,打着旋儿,飘摇落下。

寒鸦将近,凄厉的叫声像是在呼唤即将出窍的灵魂。

这一阴冷的景象在白灼眼底呈现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那股子眼皮沉重的状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脚都不能动。

她刚准备扭动挣扎,耳边却听见在右方传来一声傲慢的中年男声,声音中满是讽刺和不屑:“呵,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不认罪?既然如此,就去阎王殿报道,让阎罗王来收拾你吧!午时已到,开斩!”

白灼一愣,眨巴了一下懵懂的眼睛向右望去——

只见,在她的右方,并排有两个同样被铁链捆绑着的囚犯,正耷拉着脑袋,后背插着一柱长长的亡命牌,牌子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斩”字,就好像猝不及防的烙铁,将印着鲜血的字迹一下子撞进白灼的心底。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到第一名囚犯身后,那个身形魁梧的刽子手,从旁边的火盆里取出一把被炭火烧得滚烫通红的九环鬼头刀,旋即,便走到那名囚犯身后,面无表情地拔掉了囚犯身后的亡命牌,朝地上一丢。接着,他深吸了一大口气后,便缓缓高举九环鬼头刀,从丹田那儿用尽全力,大喝一声——

第一名囚犯的头,瞬间被斩掉了!

脖颈里的鲜血好似喷射的炮筒,绽放出血腥惨烈的恐怖之花。

那颗头颅滴溜溜地滚落在地,像是一颗球,越过中间那名囚犯,滚到了白灼的眼前。

死不瞑目的眼睛不甘地瞪着,好像跟白灼看了个对眼。吓得她跟周围围观的众多百姓们一起,失声尖叫。

“啊啊啊——”

生来无泪的她就算是来到人间,也依然没有眼泪。她悲哀自己的处境,想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伤心,眼下,却也只能无泪干嚎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不小心烧了月老牵的红线那该是天庭里的事儿,她也去雷神那儿领罪了,该有的惩罚都罚了,为什么来到人间还要面临被砍头的局面?

从来都没听说过,人间竟然还管了天庭的事儿了?

不是人间出了什么大事儿,都是咱们天庭来收拾的吗?

什么时候反过来了?

白灼嚎得嗓子嘶哑,嘴里还在不住地大声嗷嗷叫唤着:“我错了,我错了!我已经认罪了,为什么还要砍我头?!老君爷爷救我!月老爷爷救我!玉帝救我!”

本是被刚才如此血腥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的百姓们,此时,听见白灼的这番话,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坐在右后方的监斩官听见白灼这么一嚷嚷,轻蔑地白了她一眼,大声道:“装疯卖傻不是你白灼的拿手好戏吗?怎么?平时演的不过瘾,今天临刑前还要再来一出?呵呵,既然你想演,就在旁边慢慢演,等会儿就要轮到你的头了!”

监斩官说罢,便转而去宣读第二名死囚的罪行,不再理睬白灼了。

白灼一愣,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她一直都生活在天庭,从来没到人间游历过。纵然听说人世间的饮食多样,景色绮丽,可她一直没什么机会来一趟。

更何况,装疯卖傻也不是她的性格啊!她做事儿向来坦坦荡荡,从来都不玩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