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琮一愣,隐隐觉得白灼的脑子好像往奇怪的方向跑去了。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问:“我……乱来什么?”
白灼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四周,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咱们找个地儿说。”
段琮抿嘴而笑,刚才被那几个媒婆气得有些不开心的心情顿时如春日冰雪,渐渐消融:“不急,我们先去用晚膳。”说罢,他牵起白灼的手,紧紧地拉着她走向饭厅。
两人都饿了。
直到段琮给白灼夹了一块鱼肚子肉,两块椒盐排骨,三块咕咾肉,四个清汤肉丸后,白灼才想起来抱怨:“呵,你之前不是说每天晚上都要来陪我用晚膳的吗?连个影儿都没了!”
白灼这个反应,是段琮十分满意的:“嗯,最近太忙了,就连睡觉都没多久的。”
段琮这么一说,白灼立即心领神会。她点了点头,叹道:“嗯,这我能理解。你们快要起兵了吧?”
段琮那只舀汤的手一顿,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你来问我卜卦的那张星盘图我始终保留着呢!”白灼将手边的小瓷碗递了过去:“给我再来点儿汤,那个肉丸要多一点。”
段琮更是惊讶了:“那张图还能看这么久?我还以为当下提问,当下回答,那图就不再用了。”
听到段琮这番话,白灼得意了,她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笑着问:“那个清雁宗宗主宋今非,是不是就是这般当下提问,当下回答。往后若是再问就要重新起卦了?”
“是啊!”段琮不明所以:“惯常都是如此的。”
白灼舔了舔嘴巴,耐心给段琮解释道:“宋今非的方法呢,跟我的是不一样的。我不论是卜卦,还是帮大伙儿看命盘测算,那都是属于本运,但是,后面还可以看流年啊!以你们的命盘来做接下来的推运,就是流年啦!”
“流年?”段琮口中喃喃道:“嗯,我知道了。往日里,大家都说‘流年不利’。”
白灼哑然失笑:“流年的意思呢,就是说某一年的运程如何。比如,有的人会问,我今年流年如何?代表的是,我今年的官运啊,姻缘运啊会是如何。如果有人问,我明年的流年如何呢?那代表的就是,我明年的各种运程会是如何。流年如何,那就要看当事人自己的星盘图了,有的人流年很顺,有的人流年大吉,当然,也有的人流年不利了。”
这下段琮是真的明白了:“如果说这个,宋今非那边也是有的。”
白灼顿时有些小不开心:“他那儿也有?”
“嗯,在祈福阁。”段琮扒了口饭,说:“每年过年那会儿,清雁山是最热闹的,尤其是祈福阁。那边可以用抽签的方式来预测来年的运程。”
“那没有求问的方式吗?”白灼追问道:“抽签,求签这种,虽然也挺准的,但最准的还是要自己亲自去问。”
“也是有的。在求问坛那儿倒是有不少百姓会问。”段琮猛然觉得白灼的口气不对,转念一想,明白过来。他笑着说:“其实我觉得,你在命理测算上,有些东西倒是比宋今非说得全面。”
白灼顿时两眼放光,放下手中碗筷,激动地说:“对吧?我也这么觉得。你看啊,大伙儿求问宋今非的时候,宋今非直接一句答案,都不需要去说说当事人的情况的。”
“嗯,可能你们所用的命理方式不同?”段琮笑着说:“你不仅能把问题分析全面,而且还不用我直接说明背景。关于这一点,你可比宋今非强多了。”
“那是自然!”白灼得意地塞了一口排骨。
“你认识宋今非吗?”段琮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不认得呀!”白灼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并笑着对他说:“上回我和你一起去清雁山,本指望能见到宋今非呢!结果,我等到晚上都没个人影儿!想来,是他们清雁宗的宋宗主是个大忙人吧?”
段琮淡淡一笑:“嗯,他确实很忙。我还以为,你的占星是跟宋今非一起学的呢!”
这话说得,白灼顿时不开心了:“我怎么可能是跟他学的?他跟我学的还差不多!”
段琮垂下眼帘,吃了一口咕咾肉,那酸甜软糯的肉却在他的口中,生生吃出了个苦味儿来。就算如此,他还是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拜同一个师父为师的。”
“那绝不可能!”白灼一口气把碗中饭菜吃了个精光,大声地说:“我的占星可是三界之中最厉害的大师传授,怎能跟他那些雕虫小技相提并论?”
段琮笑着抬起手来,捏了捏她的耳垂,轻声道:“知道了。”
白灼为了证明自己的占星测算能力要比宋今非强得多,她催促着段琮赶紧吃完饭,她好帮段琮解读星盘图。
段琮一边悠闲地喝汤,一边笑着问:“星盘图?我还没问你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