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蛟州有些想不通,平时娴静温柔的白离川今日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做。
心中有个猜想,但还需要印证。于是,她去找了花焕。旁敲侧击地询问下,终于知道了白离川的日子,算算也差不多是在这两天了。
辛蛟州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就解释得通了。虽是女子,她也知晓一些事情,听说男子在来葵水之前的一段日子里,性.欲会变得特别旺盛。
心中困惑解除,一片清明。
原来这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是身子的需求,她理解,满足自己身子的需求并不是可耻的事情。
明日出去寻个好的医馆,订些蛇床子肉苁蓉给他送去。光出不进身子也会亏损,得补补才行,有些事也要早些预防着。
脑中突然不由自主地回想到白离川在自己身下魅惑勾人的样子,辛蛟州一阵脸热。
太罪恶了,明日去订药材的时候,自己也让大夫看看吧。
花焕被辛蛟州好一番询问,结束之后,当机立断,来到白离川的房间,讲事情禀报给了他。
白离川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明明刚才还拒绝了他,转身就去找自己的贴身侍从问了自己的月事日子。
不过这也是个好的开端,至少她开始主动关心自己了。还能够吸引她的关注,情况就不算太差。
“你做得很好,退下吧。”
“是。”
花焕告退。
辛蛟州下床来到木桌前,在辛蛟州刚刚坐过的圆凳上做下,垂手拿起了对方放在桌上的木盒。
盒身花纹精致,雕着鸾凤和鸣图。白离川虽然对手艺没有什么深刻的研究,但是梅冉公的技艺在市井之中都是鼎鼎有名的,尤其是这个鸾凤和鸣盒,更是她的绝世之作。民间出了许多仿品,自然也有许多辨认真迹的法子。他第一眼看着觉得熟悉,第二眼便已经分辨出真伪。
真正的鸾凤和鸣盒原来在天剑教主的手里。
白离川没有再多想,伸手打开盖子。还以为会费些功夫,没想到她为了方便他,没有设置木盒的机关。
一只透明的冰瓷瓶静静地立在里面。
他从盒中取出瓷瓶,手握着瓶身细细摩挲。冰凉的触感和所预期的一样,上面已经没有她的体温。
*
辛蛟州有些心烦意乱,在后院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后厨的门口。
花焕应该已经抓好药了。
她有些犹豫。
后厨还没来过,自己就是随便进来看看。
念头一动,她就抬脚踏进了门内。
入眼的便是一座正在煎着药的炉子,只是旁边并无人在照看。
辛蛟州心中窜起一股无名火。
她眉头紧锁,随手拿了个小矮凳,在炉边坐下看火。
牧合刚挑完了水,回到厨房,就看到里面坐着个人。看衣裳,并不是凤仪楼里的仆从。看身形,也不像是男子。那人正坐在煎药炉旁,专注地看着药罐的炉火,而之前的煎药仆已经不见踪影。
牧合心中起了戒备。
辛蛟州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转头看去。
四目相对,时间静止了一瞬。
看到“熟人”,牧合有些窘迫。他低下头,转身就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默默离开。
辛蛟州见对方想走,站起身,及时开口叫住:“等一下。你是在这儿煎药的人吗?”
牧合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不是。”
他答完话,对方并没有想要放他走的意思,继续问道:“那你认识这儿负责煎药的人吗?”
“认识。”
一听认识,辛蛟州心中的火气一下子窜得老高,竟没有忍住,将自己心里憋着的管教一口气说与他听:“为主子煎药,居然不好生看守着,要是有有心之人来下了药怎么办。
即使是有事,没有安排好人交替就擅自离开,这是完全不把主子的安危放在心上。
没有作为属下的觉悟,和堪当责任的心性,这种人,不宜再用。”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她平时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怎么管教,怎么这回就没有忍住,管教起别人的手下来。更何况自己有什么资格替别人管教手下。
想到这些,辛蛟州有些羞愧。
牧合低头行了一礼,恭敬顺从:“是,奴才记下了。”
辛蛟州迟来的羞意稍稍减淡。
半晌,她见他还杵在那儿:“你有什么事吗?”
“大人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奴才的,奴才一并记下。”
原来他一直在等自己下面的吩咐。
“没有了,你去忙你的吧。这里由我看着,你不必担心。”
“是。”
牧合快步离开厨房,冲去外面,又挑了好几大缸水。
见人离开后,辛蛟州坐回药炉前,重又盯着罐底跳动的炉火看。
满目都是热烈的红色,热浪袭面,让她忍不住想到了那人绯红妩媚的脸颊,和身下的滚烫。
怎么这些画面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了,还时不时蹦出来。
辛蛟州心里被勾得难受,身体最近也好像变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