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几人也有些无奈。
但他们还是觉得林梦雅应该是弄错了,可是见到她这严肃的样子,几人也不免受到了影响。
最后,还是那个最先拿药出来的汉子轻咳了一声,“算了算了,不就是一瓶药嘛,老哥我还给得起你。”
毕竟,药再珍贵,也没有兄弟情意重要。
再说了,林子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安他们的心吗?
林梦雅也没把钱收起来,拿起药,她在剃毛兔子的大腿上割了一个口子,然后,又上了点伤药。
兔子刚开始大概是觉得有些疼了,前后腿不断地挣扎起来。
但没过多久,兔子有伤口的那条腿就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林梦雅紧盯着兔子的情况,嘴里还问道:“这就是你们上完药之后的反应吧?”
几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点点头。
“大、大概吧。”
“好。”
而后又过了几分钟,兔子的腿也恢复了灵活,之后她又在同样的位置,又割了一刀,然后又是重复了之前的步骤。
但是这一次,兔子腿麻痹的速度,却比上一次更快,持续的时间更长。
林梦雅大约估算了一下,第一次差不对是有半柱香的时间,这一次,则是一炷香。
而后,她有依法进行了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五次过后,兔子的双腿过了一个时辰,仍旧没有恢复知觉。
另外一边,周鑫已经把所有的野味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也用林梦雅调制好了的作料腌制完成,准备做一顿香喷喷的红焖兔肉。
但是一直围在桌子旁边的几个壮汉,此刻却是失去了胃口。
因为,那兔子好像真的瘫了!
这怎么可能呢?
“你们也看到了,我每次割伤的地方伤口都不深,而且都是一些皮肉伤,也就不存在割伤兔子骨头的可能。但是现在,兔子已经完全瘫痪了,就连没有受伤的上肢也不能动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几个汉子面色凝重,他们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挤出一句话来,“怎么会这样?”
“因为这伤药里面含有一种特殊的药物,从前倒是有大夫把它研磨成粉,喷在伤口上当做止血剂,而且它还有镇痛的作用。但是!这药却能侵蚀筋脉,用多了,筋脉就会尽断,人也就瘫了。”
说到这里,林梦雅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
这药的症状,怎么那么像龙天昱腿部的暗伤?
要知道这些年来,在她跟老师的共同努力下,昱的双腿虽然渐有起色,但始终却没能痊愈。
初时她跟老师都认为这伤可能是因为那次大爆炸,之后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护理,所以才会落下这样的暗伤。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恐怕还有别的原因。
“你们之前说,这药只有医师堂可以买?”她问道。
几人现在还因为真相被砸得晕乎乎的,立刻点头,“是啊!据说这药是医师堂的秘方,别处肯定没得卖。”
“娘的!狗屁的秘方!原来老子的兄弟们的腿,竟都是因为这鬼东西断的!老子要去找他们,让他们赔我兄弟的命来!”
震惊过后,便是愤怒,难以言喻的愤怒。
如果早知道这药有问题,那他们的那些已经瘫了的兄弟,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去找谁?”林梦雅却把人给叫住了。
“当然是去找卖药的那些黑心肝的家伙们!”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林梦雅很冷静地阐述着一个现实。
“别说他们根本就不会承认,就连我想要向你们证明的时候,你们不是也不信?”
见几人还要说些什么,林梦雅继续泼他们冷水。
“还有,他们大可以推脱说人跟兔子的状况不同。你们在战场受的伤,肯定要比这只兔子的伤严重得多,而且因为这药的价格昂贵,所以你们应该不会大量的长时间的使用。所以,不到现在为止,你们也没发现那药的异状,不是吗?”
何况,这药并不是毒药,甚至于如果用好了它还能救命。
这也是为什么林梦雅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端倪。
只是她之前做的那些野菜,恰好有些跟这药有些相克。
那些残存在身体里药性的,跟野菜有了反应,才会让他们几人觉得腹中不适。
若非如此,林梦雅恐怕只有等他们把药拿出来了才会发现了。
“难道、难道难道我的兄弟们就又要白白吃这个亏了吗?你不知道,他们......”
“行了,别说了。”
另外一人打断了同伴激动的声音。
他知道同伴要说什么。
只是现在就像是林子兄弟说的那样,他们,没有证据!
就算是有证据,那些人也不会承认。
林梦雅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不甘心,但就像是你们所说的那样,医师堂每年都会以高价卖给你们大量的伤药,假如这药真的出了问题,你们觉得,他们会让这件事闹大吗?”
她想得比他们要多些。
这药粉她能看出来,想必别人也能。
毕竟不是所有的大夫都是沽名钓誉之辈,如果是这样大量的长期的销售这种药粉,她不信真的没有一个良医能看出来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