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大家在聚餐桌边坐下。
村民们谈笑风生,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了上来。
几个游客尤然不觉:“不愧是靠畜牧业出名的村落,这肉怎么做出来的?滋味真新鲜,感觉就跟没吃过一样。”
“呵呵,可能今天心情比较好,吃着也更对胃吧。”村长笑呵呵。
而楚枫染几人互相望望,迟迟动不了筷子,眼神紧拧。
江夜诡秘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一大瓶罐。
“那是什么?”村长下意识地问。
江夜一声怅叹:“可惜了,像我这样游离世俗的美男子,无法享受你们凡人那样放纵的欲望。”
拍了拍罐子身,露出金灿灿的三个大字:“看看这是什么?”
——蛋白粉!
好亮!
差点亮瞎他们的眼!
村长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不会真吃吧?
江夜抬头一仰,整个不假思索地倒进嘴里。
艹!
牛笔!
众人暗暗竖起大拇指。
完了江夜露出空荡荡的罐筒,“我包里还有,在做的各位有没有想来一份的?”
不了不了,大家都连连摆手。
“客气啥?”
江夜一把拍在旁边一人肩膀上。
“有肌肉了大家才有力气在田里插秧,还有撸铁,是不?”
在场的男人都情不自禁地撸紧了衣领,尤其是被他拍着肩膀的那个男的,瑟瑟发抖。
哪里是蛋白粉,不过是一些碎末饼干。江夜手头那些钱还不够买十分之一的。
他是有备而来。
“至于我妹妹她,吃东西都快吃坏牙齿了。”
江夜掰开洛可诗的嘴,迫使她不情愿地给大家看了看。“所以就只好吃蔬菜。”
“那这位小姐呢?”村长又转头看季沐菱,“她该不会也......”
“人家是小仙女!小仙女是不需要吃饭的,吃饭会影响身材!”
“那......”
“她喝牛奶就行了。”江夜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咧牙一笑,“看,又白又浓的纯牛奶,不仅管饱又减肥,还能做保健,真好!”
不容置疑地往季沐菱小嘴里一塞,任由她抗拒地拔着瓶身,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楚枫染两人是看服了。
村长等人又望向他俩。
这么多的借口都被找过,倘若是他俩再做推脱,难免会引起警觉。
楚枫染勉为其难地咽下两口。
果然,这其中有什么说不出的怪味。虽然佐料加得很浓,像在掩饰什么,但依然不能将其完全遮挡住。
细眉一蹙,装作喝水的样子,趁机吐了出来,她并没有把那些东西完全吃进去。
村长露出欣慰的笑容。
洛可诗第一个吃完,耐不住脚步,习惯性地撂下碗筷在四周转悠。
村的破旧农舍附近有个木门,门被锁上了,打不开。洛可诗本着手贱的性子摇了摇,发出‘哐当’一阵响。
但就在她要蹦跶着要离开时,门后一股细风掠来,似乎有什么动静靠近。洛可诗下意识地回头。
就在那一瞬间,她怔住了,一阵恶寒沿脊髓直窜而下。
一只眼睛,脏兮兮的眼睛,贴近了门缝,正上下跳转着打量着她,眼睑里红丝暴露。
“呀!!!”
惊惧的叫声徒然响起!
还在隔壁吃饭撩骚话的江夜等听见了,顿时一丢碗筷,疾步而来。
“怎么了?”他问。
“里面,里面有人!”
洛可诗颤哆哆指着破旧屋舍道。
“不就是个人吗。看把你吓得,平时可不止这出息。”
“不,不是这样的。他的出现......实在很诡异......”洛可诗有些吞吐迟疑地说。
一时间也没明白自己刚才为何反应那么大。
但看到那只眼片刻,确实一种说不尽的诡异笼罩心头。
江夜这才细心打量起这周边的环境。
不久,他面色紧凑起来。
“确实......”
“不大对。”
“锁是从外面锁上的,看上去也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怎么会有人?”
“搞错了吧?”老村长敲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
“后院里的是牛棚,用来养畜牧的,因为怕牛羊逃走才用锁关上,哪有什么人!”
“就是就是。”旁边几个村民也附和说。
“牛棚?”
楚枫染赶到,也是一蹙细眉,颇为怀疑。
“这样吧。”村长见他们这幅神态,又说:“既然你们不大相信,那就打开看看,多半是小孩子眼快弄错了。别给我们村子添什么不吉利的名头。”
‘嘎吱’一响,门锁解开,众人走入。
‘哼唧,哼唧,哼唧......’
果然,就如村长所说,两边都是木棚,一边关着羊,一边关着牛。
至于什么人影,压根儿就没看见。
“嘿嘿,就说嘛,这里纯粹就是一个关畜牧地方。”村长陪着笑脸道。
但是江夜注意到,后院中央有一口还在挖掘的井,井口边摆放着人用的工具。
工具是随意而散乱地躺倒在地上,像是紧急之下随意撂下。
还有一星半点的泥土,从井口旁延伸而过。看上去像是——
“脚印?”
江夜轻声呢喃了一句。
但他并没有立马说破,而是选择不动声色。
“知道了,那也许是我家妹妹说错了。她从小就视力就不大好。”
“可我真的看见了......”洛可诗有些不情愿地辩解。
“就说你昨晚通宵打游戏,打到眼花了吧?”江夜赶紧把她拖走。
身后的楚枫染和名叫唐郁的异能者男生同样,提起一丝警觉的神色,却不予多问。
回到门外,气氛好像在无形之中微变,一股沉闷的气息在江夜等人当中逸散开。
“你感触到什么了吗?”楚枫染对旁边的少年小声问。
“很难。”唐郁皱眉回答。“接触的信息量太少。还需要一些时间。”
某个身影从江夜身边擦过,冲到了门里,焦急地来到村长身边,想要说些什么。
江夜朝后瞥去。
那是一个低矮的人样,约莫一米五,身高和老村长差不多。但是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江夜有些意外。
小孩?村长?
这两者出乎意料地牵连起来。
似乎在议论什么大事?
江夜刻意贴墙而走,这样拉近与院子中的距离。
很快听见墙壁那面的话语中充满了争辩与捉急,尤其是那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