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在那次和苏琅谈话后,自己真的已经百坚不摧,不会再在意认亲后的问题。
此时却随着他的话,莫名其妙地回忆起了刚穿越来的不安,被孩子们的冷落排挤,上学时同学无意地询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父母;
在发现受委屈时没有人能帮忙,只能靠自己努力去获取;
以为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苏琅,却为了学业只能离开自己去往国外……
心里一点点酸软,让夏黎萱原本已经想要推开他的手,缓缓放轻了力道,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这人可真讨厌。
狗男人。
又用那点小技巧让她共鸣。
烦人。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原本的疲累一瞬间涌上脑海,她竟然在他的安抚中,沉沉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后,景恒已经不在家里了。
她有些迷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想到昨晚的那一幕,自己竟然在狗男人面前落了几滴泪,不由顿时恼羞成怒。
偏偏他已经狡猾地落跑了,她只能随手拿起身边的抱枕,想砸一砸用来发泄。
如果是苏琅倒也无所谓,可这次让她露出那么丢脸模样的,却是平时针锋相对的景恒,这就让夏黎萱的羞耻心爆棚,无法接受了。
如果是昨天那种自己故意示弱就算了,偏偏还是真情实意地被他安抚,自己居然还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安全感——
夏黎萱根本不敢回想昨天自己都做了什么。
然而手刚扬到半空里,她就感觉到不对,手里抓着的东西似乎并不像是抱枕。
夏黎萱抬头一看,果然发现手里的并不是抱枕,反而是一只模样虽然有些奇怪,却莫名透着奇异魅力的花。
白色的花瓣,在空气里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极为精致,令人莫名移不开眼睛。
最奇怪的是,夏黎萱看的时候,总觉得它是有生命的,周围也疑似闪烁着点点光亮。但真的试探去碰触时,它却一动不动,仿佛最逼真的假花。
嗅到周围的淡淡香气,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晚上在梦里嗅到的那股令人安宁的香气,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下了沙发,就看见桌上便签条上的留言。
【安神花,精神疲惫或者晚上睡觉时打开盖子,会让你心情舒适地入睡。平时不需要,就合上盖子,对人体没有危害。
昨晚已经跟你的经纪人说过了,知道你没事。早餐放在桌子上,凌清润的事情等你醒来给我打电话再说。】
景恒的字迹潇洒又凌厉,透着点漫不经心,和本人确实很像了。
狗男人今天竟然意外地贴心。
余光瞥到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夏黎萱顿时一点气也发不出来了。然而就在她给那朵花合上玻璃盖时,突然发现自己的笔记本竟然是以合着的状态,被规规矩矩地放在早餐旁边的。
她心头一跳,连忙去翻笔记本。虽然她能肯定自己写的那些东西,一般人看不懂,但景恒过于聪明,难免不会发现蹊跷。
然而却发现笔记本似乎并没有翻动的痕迹,就连写着“程景明”名字的那一页,也被安然保存着没有撕掉。
她灵光一闪,又拿起便签条翻开背面,果然看见了那行熟悉的字迹轻描淡写地写着,【没有动你的本子,不过有些垃圾既然没用,总要学会清理的吧?】
知道他指的什么意思,夏黎萱不由觉得好笑,狗男人真是幼稚。
她还以为他会自己偷偷撕掉又别扭不肯承认,没想到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暗示她,处理方式意外地很成熟。
但故意合上笔记本,去引起她注意的这点暗搓搓的小动作,又莫名有点可爱。
也是,景恒虽然有时候虽然显得幼稚,但也仅仅只是在自己面前会露出别扭又得意的表情。就像是认可她,对她托付了信任,不自觉暴露出一点小性子。
但在其他人面前,可不会这样。
夏黎萱的唇角不自觉扬起,不过这笔记本可是用来分析剧情的,确实不能放着这页在里面夹着。她小心地将这页撕下来,想了想又拍了张照片,发送给景恒。
别的她也不多说,只是发了个“兔兔早安”的表情包。
那边就像是正在看手机等消息似的,她表情包刚发送过去,电话就打来了。
“醒来了?”
听着男人虽故作无事,却不自觉透着点被顺毛后愉悦的声音,夏黎萱笑吟吟地发难,“我还以为醒来会看见景老师呢,没想到您跑得倒是挺快。”
小作精一不爽,就要用敬语了。
景恒对此心知肚明,却是轻描淡写,“我以为你不会想看见我。”
“你就这么肯定?”
“我还留在那,等着被你恼羞成怒追打着赶出门去?”景恒轻笑,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她耳边,酥酥麻麻的,“第二天你怕是就要得和我绑定上热搜。”
“比如。”
他缓慢地念着,“J影帝和某位著名端水大师生情后出现裂痕,竟被残忍赶出家门——”
“你觉得这个标题够不够劲爆?”
夏黎萱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是J影帝欲耍流氓,反被打残?”
“那不是不够劲爆吗?还是你觉得那些狗仔,会起这种一点都没意思的标题?”景恒不以为然,“就看我这张脸,像是会耍流氓的吗?或者你觉得J影帝——”
不等他说完,夏黎萱就微笑着道,“那不如景老师先解释一下,‘著名端水大师’是几个意思?”
“您长着不像耍流氓的脸,我就像是端水大师咯?”
景恒本来还想嘴欠说“那不是肯定的吗”,但却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一丝危险,一向相信直觉的男人,下意识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夏黎萱耳朵的热度这才算是下去,轻哼一声,“您打电话不会就是说这些的吧?”
“其实我觉得起个‘J影帝竟是耙耳朵,清晨被赶出家门求饶’的标题也不错。”
景恒憋不住飞快地说了句,不等夏黎萱反驳,就立刻强装正经地转移话题,“当然是问你凌清润的事情,你都知道她危险,为什么还和她交换联系方式?”
“是不是她强逼你了?”
说到这里时,景恒的声音骤然低沉下去,还透着股蕴含着强烈攻击性,被刻意压制的凌厉感。m.w.com,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