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见了有脚步声传来,心下一紧,莫不是女护卫已经醒了?
可又不,便是练家子被劈昏,最快得一刻后才能清醒过来,而她现在离开还不到半刻。
听那脚步声,不似练家子,反倒像是普通人。
云蕾一愣,暗道这庄子里怎还会有普通人?
眼下容不得云蕾细想,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人现。
左右看了眼,没有躲避的方,她索扮作女护卫快步入了厨房。
厨房尚熬『药』,她想,应该就是她的『药』。
她背厨房的门口,低下头,拿起了小蒲扇假意的扇炉火,佯装在熬『药』。
虽在熬『药』,可却是警戒的听那越来越近的细微声响。
不消一会,那细微的脚步声停在了厨房门处。云蕾那握扇柄的手暗暗收紧,心下渐渐生出了紧张。
门口处站的人,目光落在了厨房背影上,只一眼就分辨出了是谁。
低缓了一声:“阿蕾。”
清沉无奈的嗓音落入了云蕾的耳,惊得她手一松,手的蒲扇“啪嗒”的一声,落到了厨房的置物台上。
是沈霁。
这时候不应该是在城吗,怎会忽然回来了?
已经确定是她,她在思索要不要硬头皮假装下去,可又想到太过像一跳梁小丑了,就歇了心思,以不动应万动。
沈霁风尘仆仆的从城内赶来,天气寒冷,因想要快些过来,所以骑的是马,身上的大氅带些许的寒霜。
从厨房外走进,站到云蕾的身侧,把厨台上的蒲扇拾了起来。
云蕾觉到了来自身上的寒息,没有太过在意,随而目光落在的颈项上,略有所思。
在云蕾在打坏主意时,看炉火的沈霁不疾不徐道:“最好不要动这心思,即便你打晕了,可你只要出了厨房这门,便会有人拦下你。”
云蕾闻言,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微眯眼眸:“所以从出了房门那一刻,就被人现了?”
沈霁抬起浅眸望向她:“们是锦衣卫,反应能力很敏锐,你出来后,们很快就察觉到不劲了。”
留在宅子的人有两名是锦衣卫。
而这些锦衣卫,此次来扬州,受命听差遣。
目光触及云蕾苍白的脸『色』,沈霁眉头瞬间紧蹙了回来:“大夫说你尚未能下床,赶紧回去。”
云蕾从屋走到这,有些吃力,她心道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如今逃不走了,挣扎是徒劳,她看了眼不仅大氅上是寒霜,便是那张俊脸上都是寒霜的沈霁,最终妥协。
“回房后与说说城内什么情况。”
沈霁点头:“等你喝了『药』后,便与你细说。”
云蕾背脊疼痛难忍,但还是硬撑。
今日还没疼痛到这步,可大概是方才劈昏那女护卫,再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牵扯到了腰伤。
她转了身,朝门外走去,可每走一步都疼得似被刀子狠狠扎进腰里边一样。
没走两步就晃了晃身子,而下一瞬便被人以温和的力道抱了起来。
云蕾看了眼抱住自己的沈霁,有气无力道:“从这到那屋子,那么长的一段路。你还是把另一女护卫喊来罢。当下属的面让摔了,出丑了事小,可若是把摔得腰骨断了,接不上去了,事就大了。”
沈霁黑眸没有太大的变化,只平静道:“不会让你摔了的。”
抱云蕾,缓步往厨房门口走去,脚步稳健没有半点的停顿。
“要是摔了呢?”她虚弱的问。
“没有这可能。”斩钉截铁的回了她的问题。
等出了厨房门口,走了片刻,觉到抱的人轻飘飘的,无奈轻叹了一息:“比起小半月前,你轻了许多。”
疼得意识已经有些游离的云蕾腹诽——天天汤汤水水的,日日都是清粥,连点油腥都少见,是人都得瘦。
回到放房,沈霁动作小心翼翼的的把人放到了床上。
先前躺在床上的女护卫已被唤醒,如今在门外候。
沈霁拉起被褥,盖到了云蕾的身上。
转身去给暖炉加了炭后,才回到了床边。
在床沿坐下,看云蕾的眸子少了清冷,多了几分柔和。
目光触及她那苍白的脸,沈霁伸出手,指尖在她的脸颊轻轻抚过,随而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心。
许久后,再度轻舒了一口气,无奈道:“为了让你能养好伤,只能想出一下策来应你,但愿你醒来后别太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