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军区大院里传来珠圆玉润的京剧声,这嗓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展彧刚刚下车就听到了院子里这熟悉的声音,这剧目,折子戏霸王别姬,多经典。
别他个从听到大的,换做是一般人也都能听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展家有位已经退役的老将军,这退役了之后也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听戏。
真要论起身份,这军区大院里,没一个是比他辈分高的,喜欢听戏,就联合着几个老家伙一起搞了个戏园子,有时还会请个班子过来乐呵乐呵。
展彧还真的就是从听到大,耳濡目染,这打娘胎开始就听着了,不过也没学会,生的五音不全,吃不了这碗饭,最开始学会的,除了那枪支器械,就是这京剧知识了。
展彧推开老宅大门,就看见自家爷爷坐在花园躺椅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时不时还咿咿呀呀跟个一句。
这听到有动静也没急着睁眼,直到展彧走到他的跟前,这才缓缓睁眼,看着自家孙子问了句:“回来了?最近市局没案子?”
展彧径自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有案子,不是什么大案,这抽空,我不就回来看看爷爷您了吗?”
“少在这跟我贫,还回来看我?我需要你看?”老爷子这才坐直了身子,摁了下手机播放器的暂停键。
展彧这也是从和老爷子贫到大的,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眼下,转移个话题就好了。
“我让人帮你搞的这个方便吧,比你那磁带的不知道方便多少。”老古董就是老古董,让人教了很久才学会用这智能手机,这听戏,还不比以前那方便。
老爷子想到这,严肃的脸上也绽放出一丝笑容:“是挺好。”
“最近沈老板没排戏?”展彧关心的问了一句。
老爷子摇摇头:“没,沈南淮最近排的戏少,很久没登台了,听人是在教徒弟。”
话语中,倒也透露出那么一点的可惜。
展彧喝了口热茶,一下子就舒服了:“这沈老板都唱了十四年了,您还不准人教个徒弟啊,我就您最近怎么都在家待着,不去那庆馨园了。”
“怎么着?还不准我在自个儿家待着了?”这爷孙俩就是从拌嘴到大的,这传中的将级人物,在展彧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老顽童。
展彧赶紧给老爷子也倒了杯茶,敬上:“哪能啊,只不过好奇怎么没去听戏了。”
“我倒是想听,人家沈南淮没唱啊,只能听听这录音喽。”老爷子把玩着手里的物件,言语中尽是可惜。
展彧也没忘记自己回老宅的目的,
“爷爷,您想好这七十大寿请谁了没?我爸那边催着呢。”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展运云老爷子七十大寿将近,自家父亲那边准备办个寿宴,这细碎的事,他就成了炮灰。
事实证明,炮灰就是炮灰,没那么好当的,老爷子听了这话,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谁我要办的请人?我要请人了吗?你告诉那兔崽子,想在大院里给他宴请宾客,做梦”
老爷子这怒气都在展彧的计算范围内:“没在大院里办,在外头定霖方的,也不是他那些个合作伙伴,主要还是您的战友啊部下啊什么的。”
他这个炮灰,还有一个别的名字,叫做客。
展家这上下起来的确是奇怪的,展彧,他是红三代吧,也可以,他是富二代吧,也可以。
展运云是红军出身,这一点没错,后面的,都是自己一点点立战功挣出来的,那时候国家需要,展运云刚满年龄就去当兵了,那个时候就有个青梅竹马了,也就是展彧的奶奶。
这当兵不易,奈何人家感情深厚,二老不离不弃,就在展运云二十岁那年,有了展彧他爸,展宏恩。
展宏恩长大的时候,展运云毫不犹豫的把他送军营里去了,没满四十岁的展运云已经是副将级的人物了,也不知是吃了多少子弹才轮到的,怎么也是个传奇故事,传奇人物了,怎么的也希望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然而事与愿违,展宏恩在军营里待了两年就出来了,是要去经商,这可不把展运云给气死?好好的兵不当,非要去经商。
最后两边就拗着,谁也不肯让步,展宏恩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当兵的料子,直接搬出了大院,硬是去搞什么商业了,展运云气不过,但是又拦不住,无可奈何,只不过好多年没搭理他这儿子。
走阅是,还真给展宏恩闯出一片地来了,展运云也就没话了,只不过也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就对了。
在展宏恩刚刚出去闯荡的时候,认识了柳沁梅女士,也就是展彧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