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苦了。”文俊英真心实意地说,话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这个场景只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噢,现在也是梦,我没想过梦会这么真实。”
文俊英不以口舌见长,心情激荡之下表述更加混乱,但大致意思还算清除,许鸣鹤表示理解。
“如果我很会写歌,也许会有所不同,不会的话,就是这样了。”
“旼佑做了‘创作’,舞蹈上的。”文俊英说。
“总要有人做制作的事。”
不是成员自作曲就是强大的幕后团队,成功的组合在制作上总要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star帝国不能指望,许鸣鹤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看到你是怎样成功的之后,我感觉好多了,”文俊英感慨道,“我曾想过后面我们不太集中于舞台,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可是……”
可是许鸣鹤尚且如此艰难,不得其法的ZE:A仅靠继续努力就能够解决问题?而且到了2012年,star帝国在培养与制作上有多靠不住成员已经有所察觉,个人事业上一些成员也有了不错的进展,文俊英本人则意外重伤躺了小半年,那个背景下让九个二十来岁的人齐心协力在idol这条路上奋斗,十分不现实。
若没有方法解决制作方面的问题,那样也很不明智。
于是他们只好各自坚持,各自寻找出路,有的人成功,有的人不成功,最后在韩娱史上留下一个“聚是一团糊,散是满天星”“四个ace带不动一个团”的传说。
交换了想法以后,两个人都长吁短叹了一阵。对于文俊英来说,看到许鸣鹤如何操作最后让ZE:A成为了一个人气二线上游的团体,并拿到了一位奖杯,既是心愿的满足,也是心理的解脱。他不是完全没有犯过错,也有自己的缺陷和问题,但见过许鸣鹤的操作,知道那里面有多少是常人无法复刻的,文俊英可以在很多地方释然了。
在这之后,文俊英也对这个特别长也特别奇怪的梦境表达了自己的好奇心:“我的任务是最难的一档吧,你完成了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当然是有的,系统告诉他,他可以用剩下的积分兑换一个身份,然后自由地度过剩下的时间。
许鸣鹤半信半疑:“自由地?”
系统:“本质是任务世界改造的,有适当的限制因素。”
“什么。”
“用二十年的时间达到一千万人口的认知度。”
许鸣鹤刚想说“这不难”,只要出生地能让他安稳搞艺术就行,他二十年还达不到那个目标,这么多年的音乐也白做了,就听系统补充了一句:
“以女性的身份。”
许鸣鹤:啊……那是……稍微有点难。
相比男性,女性音乐人更加难做,在韩国是这样,在许鸣鹤兴趣最深的乐队领域也是如此。
但如果只是成为女性,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麻烦,倒也不是无法接受。
身份可以选择,就更好了。
这次许鸣鹤还叫做许鸣鹤,指示代词由“他”变成了“她”。身份对她的助益不多,也没什么阻碍,身为第一批电子游戏制作人的父母不能为她闯荡娱乐圈提供什么帮助,但不会阻止女儿的音乐梦想,也不强求她在学业上取得什么耀眼的成绩。
“读艺高就读艺高,我的女儿才初中毕业就独立设计了游戏,音乐做不下去还可以回来给爸妈打工。”他们说。
这对夫妻档开了一个中型的游戏制作公司,这些年来主要在开发战略类IP,也代理一些国外的游戏,业绩还算可以。许鸣鹤为了避免父母的事业在时代浪潮中被打翻进而影响到自己也做了些努力——韩国法律上不要求父债子还,但父母生意上的经济往来由子女签字当担保人的情况非常多,jannabi的崔政勋就曾卷入过这种麻烦。
总之,在智能手机的时代即将到来的时候,许鸣鹤把《植物大战僵尸》的框架搬了出来。
她虽不热衷于游戏,当年在待机室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也曾用这些东西消磨过一段时间。除了普及程度之外,对于收益上的事也有点印象:机制不是特别复杂,靠氪金买强力道具赚的钱应该也有限,如果有金主爸爸愿意收购能卖掉就卖掉吧。
“那你觉得什么机智更赚钱?”资深端游开发者,菜鸟手游开发者,向他们眼中的年轻人虚心求教。
记忆快要被榨干的许鸣鹤:“有故事有魅力的拟人化角色,再用抽奖的方式抽出来?”
但他也不知道把游戏改成“能给植物上不同buff的一堆异能者在末世打怪升级”会是什么样子。
身份由男性换成女性后,许鸣鹤实现梦想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首先,从2008年开始,纯粹的男solo歌手就基本上绝迹了,哪怕是以solo活动为主的,基本上也都有组合活动的背景。何况实力派如果外形不是太惨绝人寰,先以idol身份出道试着圈点粉再考虑转型,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女艺人那边就不一样,长盛不衰的女idol虽多,真正转型成功不靠形象吃饭的却少得几乎没有,idol与歌手之间的界限画得更明确。许鸣鹤真正想做的是音乐人,就没有必要在idol那边多绕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