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锁链将云辞月下降倒楼舫主人腰际,透过凌乱的发丝,让楼舫主人看到他不加掩饰的怒火与仇恨,于是十分满意的露出笑容,而后哈哈大笑,双臂展开,原地缓慢的转了一个圈,说
“愤怒,不甘,多少年没有见过地坤身上的愤怒了,呵呵,今夜是除夕,纸醉金迷舫送诸位一个惊喜,就在今夜,此人分文不收,供君享受,不过,一切都要在这里进行,诸位,有谁想做第一人?”
这样的话,立刻让场内充满浓郁的情/欲气息,在场倒是许多人想看活春/宫,但是没有人想做春/宫图的表演者,这需要一点勇气。
有人推开人群,走了出来,是一名客人,楼舫主人之看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的身份,不过还是有些讶异的
“颐公子,你要做第一人,请。”
被称作颐公子的人,正是刚才请云辞月吃席的那名少爷,他走到人前,咽了一口吐沫,才开口说
“不,我想买下这个人。”
颐公子看了一眼那被锁链吊着的人,只觉得心快跳出喉咙,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移开视线,然后露出平常的那种笑容,说道
“随你开价。”
楼舫主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又朝着颐公子郑重行礼,然后说
“颐公子要救风尘,在下本不该阻拦,只是纸醉金迷舫的规矩,不会卖出任何一名地坤,颐公子若是要——嘿嘿,在下立刻让步。”
颐公子皱了皱眉,他时常出入烟花场所,有风流薄幸的名号,也看过不少花魁选拔,人前露肉泄骨实数平常,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此刻听到这些话,却觉得难以忍受
“他不该——”
颐公子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双眼大睁的看着那被束缚的地坤
他震惊的表情,眼前众人的异常,以及身后凸起的灵气,让楼舫主人也察觉出不对,立刻回头看去,便见那锁链在不停的晃动,由被绑住的人带动。
云辞月浑身都颤抖起来,那并非是害怕,而是满腔怒火,耳边污言秽语如烈火,将怒气一寸寸的拔高,那一道道不加掩饰的淫邪目光犹如烈油入火,终于将怒气调动极致,周身灵气好像是感觉到主人情绪的震动,一缕缕的开始汇聚游动,平铺一层灵台,所有的灵气全都被调动起来,云辞月却觉得还不够,他所有的心神全都用来调动灵气,其实感受不到多少外界的刺激,他无所谓接下来将要被轮番奸/淫的的命运,死了一了百了,如果活着——
云辞月已经在想怎么报复这里所有的人,才足以偿还这群人今夜的放纵。
但是在分神的间隙,却还是听到有人要买他,嗯,要站出来做自己的救世主,这可真是高尚的情操。
云辞月觉得有些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事实上,云辞月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府。
灵府之中的灵气快速运转,犹如阵阵风起,现在这阵风过了临界点,立刻扩大百倍,就像是四面八方所有的风全都汇聚在一起,成了席卷一切的强烈飓风,已经不满足于在小小的躯壳内游荡
云辞月四肢百骸都变得疼痛,那阵飓风如刮骨之刀,一寸寸的凌迟□□凡胎的束缚。
云辞月再也忍受不了这股暴涨灵气,而后仰天长啸,刹那间无穷无尽的苍白灵气突破身躯的束缚,化为真正的飓风,迅速席卷一切,一瞬间只听见震天彻地的器具碰撞之声,惊慌喊叫之音,万声汇聚,嘈杂非凡。
但是云辞月却感到一种诡异的宁静,那股飓风破坏一切,但是他却毫发无损,而隔着风暴,那些本来应该十分嘈杂的声音显得渺茫又陌生,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股苍白色的灵气才平静下来,飓风消散,灵气回笼,云辞月恍然觉得灵台内多了一层灵气,虽然只是虚薄一层框架,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他进入了灵台二阶。
云辞月立刻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世上所有修行灵台之人,每次进阶都会先进行一次散攻,散功便是将自身上一阶所能调动的灵气全都散发出来,那是最纯粹的内府灵气,越高阶的修道者,散功影响越大,据说不做任何的防护,十阶尊者散功足以平山填海。
但是无论如何,云辞月的一层灵台也不可能照成这种结果,他很清楚的知道,那磅礴的灵气来的莫名其妙而且,其中的一部分灵气,并不属于他,只是也随着巨大的灵气消失了。
这是就是地坤的弱点,寻常修道者散功之后成功进阶,灵气回笼凝聚,十分充沛,但是地坤散功之后,灵气却会完全消失,要从一层在慢慢凝聚。
风消,灵散,耳聪,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