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露抿了抿唇，轻声道

“我知道，只是想说出来罢了。”

叶惜露扯了扯嘴角，面色有一些难堪，他从来知道，谁都看不起他，不会想听他讲话，但是人总是需要一个口子，来将瞒不住的情绪，略略发散些许。

叶惜露吸了吸鼻子，抹了抹脸，便恢复了平常的表情，他站直了身躯，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口，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怎么没有和李明殊一道来？”

云辞月抬眸看他，亦是好笑

“为何我一定要和他一道来？”

叶惜露便道

“我以为你来，是以姑母家堂嫂这样的亲属身份而来，所以要和他一道。”

云辞月：……

云辞月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叶惜露立刻察觉自己说了错话，他看着云辞月的神色，想起来关于“其实是因为云辞月的亲人难以庇护他，所谓为他选了一个靠山，云辞月是被迫嫁入李家”，心中涌现一个想法，于是试探的问

“你和李明殊关系不好？”

云辞月似笑非笑，想起来他来这里的目的，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怎么不好，好的很呢。”

叶惜露：……

叶惜露顿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情出来，虽然不知道“同病”何来，但是他确实对云辞月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于是连忙道歉。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云辞月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说

“算了，我先进去看叶大公子。”

于是，便抬脚进屋，叶惜云保持着同样的坐姿，一直没有变过，然而面色惨淡，神色无光，纵使有人进来，也只是转了转眼睛。

云辞月走到他的身旁坐下，不知道该出口安慰什么，于是也沉默，与他同看一片窗景，过了一会儿，才说

“很多年前，我以为要一直到死都看着一片漆黑，但是门窗总是会打开的，尽管外面是腥风血雨，开了总比不开要好。”

叶惜云伸出手按了按眉心，又揉了揉眼周，叹息道

“你安慰人的功夫并不好，但是也多谢你能过来祭奠惜痕。”

云辞月道

“我不是为叶二公子而来。”

叶惜云：……

察觉自己讲的话太过于无情，云辞月眉间纠结

“抱歉，我——唉，其实我过来，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很好奇一件事情，只怕今日不问，再无来日，此后时不时都要为此困扰。”

叶惜云也不在意这些小枝小节了。

“什么事情？”

其实叶惜云此刻对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了，但是他素来脾气温和，很好说话，因此也没拒绝，心中却想，无论什么事情，只敷衍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