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雯的脑袋突然空白一片,即使纸上的东西她看不太懂但也都基本猜到了。
“你舅舅不仅吞了我的股份,还架空了苏澈,苏澈在公司已经没有实权了。”说完,苏泊凡从楼梯口直接越过她,开门进了书房。
温小雯当然知道自己舅舅在吞并苏泊凡的股份,但对于有关苏澈的事情自己一概不知,她突然一阵心悸,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她把那张执行单握在手心往前走,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朝楼下摔去。
......
苏泊凡刚把合同书放在苏澈凌乱的书桌上,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和保姆的呼救声,苏澈脸色一黑,没顾上理会苏泊凡,他冲出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一楼楼梯口的温小雯,她裤子上、地上都是血。
苏澈从楼梯上赶下去,蹲坐在女人旁边,一把握住温小雯冰冷的手,对着旁边的保姆怒吼着:“不去叫救护车还在这愣着干嘛!”
苏泊凡就靠在二楼的位置往下看,他没想过去帮忙,脚边是那张自己刚给温小雯的批捕令。
......
靳淮译昨天工作晚,这会儿还睡着,连意午睡刚醒,她转过头看人,靳淮译睡觉没穿上衣,被子堪堪盖住他的腰腹,腹肌和人鱼线在被子下都若隐若现,连意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她也没见过这骚男人健身,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腹肌。
睡着了的靳淮译倒是少了几分醒时的邪气,多了几分少年感,精致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他的睫毛长而浓密,鼻梁挺直,唇色艳丽。
连意收回了视线,把被子扔在了男人身上,她下楼去吧台接了杯温水喝,挺奇怪,她从来没有见过靳淮译喝过热水,但厨房一直都有人备着。
她见桌上的玻璃杯底下压着张照片,连意又喝了口水润润唇,随手拿起来看。
照片是以欧式的建筑楼为背景,阳光、海滩、椰树,照片上靳淮译单手插着裤兜,身边站了四五名不同肤色的男生,他在中间,这几个人都挺高。
他穿了件骚气的紫色衬衫,靠近领口的几颗纽扣都解着,遮不住他锁骨处与肩部的纹身,额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他正勾着唇看镜头,整个人透着邪气和懒散。
连意翻过来看,照片背后有一串英文,手写的,笔迹秀丽颀长,一看就是女生的字迹。
Thankyouforthesummerwithyou.
后面还加了一个粉红色的爱心,挺少女心。
连意挑了挑眉,把照片放回原处,她刚准备放下杯子,身后就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紧接着就顺走了她的杯子,杯中的水被靳淮译一饮而尽。
他的手机就随手扔在桌上,他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上去像在翻找通讯录,连意也没动,就近距离看他的脸,他刚起床,还没醒透,脸上透着倦意,他的声音听上去要比平常的时候沙哑一些:“杵在这儿干嘛呢?”
连意抬起下巴示意他往桌上看,她挺漫不经心地说:“你东西掉了。”
靳淮译把杯子放在了桌上,顺手用胳膊圈住了连意的脖子慢慢凑过去嗅:“放那儿就行了,又不重要。”
连意往前躲了一下,又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她一把推开了人,语气有点冷淡:“哦,你让开,我有事要出去。”
靳淮译被推就顺势坐在了沙发上,他懒洋洋的抬头朝后,往连意的方向看过去:“喂,我也有事要出去,陪你去?”
“不用,你还是忙你的吧。”连意背上自己的包,她对着全身镜涂着口红,一边涂一边从镜子里睨了一眼靳淮译,他像没骨头一样懒散的靠在沙发上,长手长脚的,稍一倾身就抽过了照片。
看的还挺认真。
连意稍稍掀起唇瓣,她淡定自若的拢了下长发,下一秒就出了门。
......
连意打车去了医院,苏泊凡就站在ICU门口,他看起来好像呆了很久,整个人都挺淡然的坐在那里,医院里穿西装的人几乎不多见,更别说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过往的男女无不例外,都下意识看过来,连意一眼就看到了人。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她蹙了蹙眉,从包里摸出个口罩戴上问:“怎么样了?”
苏泊凡看出连意的不适,把自己手里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还在抢救。”流产,孕妇失血性休克垂危,正持续抢救。急救室的红灯亮着,亮了快三个小时,长廊充斥消毒药水味。
公司出事,苏澈被警方带走调查了,苏泊凡现在分不了身。
“下一步准备做什么?”连意没喝水,她把瓶子拿在手上转着玩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根本无法想象在急救室的门口竟然有如此淡定冷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