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钱袋还我,这是我辛苦卖油所得,你这贼厮!”
红眼汉子说完,又是一拳落下。
看到拳头落下,被压在身下的男子猛然偏头,随即地上被陡然砸出一个小坑。
“放你娘的屁!”
被压着的男子也是毫不气弱。
“你若不给,我便打到你给!”
汉子说完,举拳又要轰下。
不料拳头尚未落下,被压的男子握紧拳头猛的朝上一甩,结结实实打在了身上汉子的面门上。
“呵忒!”
一口血水血水夹着浓痰激射而出,精准粉打在了身下男子的眼睛上。
“老子杀了你!”
“好!吐的准!”
“好一手暗器功夫!”
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是一点不嫌事大。
“静一静,大家听我一言!”
正当起劲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霎时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向了开口的那个奇装异服的少年。
“我有一计,可辨真假,二位可要听听?”
“你快说来!”
“干你何事!”
刚刚还在厮打的两个男人,瞬间停了下来都是偏头瞪着卫复,不过态度却大不相同。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也是纷纷明了。
“哈哈,当真是不打自招。”
“做贼蠢笨到如此地步,可当真少见。”
“你聪明为何你没想到?”
“羞愧,我等皆不如一少年。”
被压在身下的男子也明白了,脸色潮红。
“你若是说不出,老子定要弄死你!”
“这位大哥,你先起来,莫要将人打坏了,看紧了他便是。”
听到卫复的话,汉子不情愿的松开了手,地上的男子也爬了起来,不停的东张西望,连脸上的污秽也顾不得擦。
“方才听说,大哥做的是卖油的营生?”
汉子拍拍手,道:“正是,在下姓吴名六,乃是这镇上的卖油汉,若是在我这打过油的,想必都认得我。”
“打油又如何!认得又如何!你有什么证明这钱袋是你的!”
“还想讨打不成!”
看到汉子举起拳头,狡辩的男子瞬间没了声音。
卫复看着他,道:“你说这钱袋不是你偷的,那我问你,你又是做何营生的?”
“我,我也是卖油的,今日刚到这镇上来买。”
“哈哈,你不是西河村的栾家二郎吗?什么时候换了营生?”
“他便是栾二郎啊?”
“就是他啊?”
“晦气,怎么遇到他了。”
听到人群里不听传来的嘲笑,栾二郎本就潮红的脸更红了,像是刚烧化的铁水一般。
栾二郎强装镇定,恶狠狠的瞪着周围的人,嘴硬回道:“是又如何!仔细你们的皮!”
听到栾二郎的威胁,刚才还哄乱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
卫复对着人群道:“敢问大家,这栾二郎做何营生?”
听到卫复的发问,人群里一人躲着低声回道:“哪有什么营生,不过是一个庄稼汉,平时小偷小摸,没事踢踢寡妇门。”
“栾二郎,你也听到了,说你是庄稼汉,并非做的卖油营生。”
“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你将钱倒出来给大家看看,若是钱上沾有油色,便是你偷的,若是没有,则证明是他诬陷。”
“这,我……”
听到这儿,栾二郎已经是有口难辩。
“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是让他不打自招呢。”
“小哥真是聪慧。”
“我怎么没想到。”
卫复双手叉腰,对着栾二郎喝道:“怎么!事到临头还不死心!”
栾二郎知道事不可为,直接跪了下来求饶。
“好汉饶了我,放我一命。”
“这位小哥,你看这……”
卖油汉也不知如何是好。
卫复纳闷道:“虽是偷盗,可罪不至死吧?”
卖油汉道:“小哥有所不知?这偷盗乃是重罪,若是被告知县君,一经查明便可直接剥夺良籍,没了良籍便是贱奴,与死无异。”
“原来如此,大哥你看着办便是,我不再插手。”
“这,这……”
“罢了,今日且放你一马,日后莫要再行恶事。”
却也是个面恶心善的汉子。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说完后,跪在地上的栾二郎丢下钱袋,一溜烟跑出了人群。
像是怕沾染晦气,也没人拦住。
“在下吴六,多谢小哥慷慨解围了。”
“无需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为男儿本色。”
“好。”
“说得好。”
“应当如此。”
周围应和的人们却是忘记了,刚才看戏袖手旁观的人是谁。
“这十文钱还请小哥收下,虽不多,可也是我一番心意。”
卫复伸手婉拒了吴六双手递过来的钱,道:“不必了,若是如此,便是违背了我的初心。”
“小哥可是嫌少?那……”
“打住!说了不收便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