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大喜的日子,明天就要红布换白布了,让所有人都是没想到。
回到床边,徐宏紧紧的搂起了赵司行的尸体,再次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爹对不住你啊!”
“你让我怎么和你死去的爹交代啊!”
曾经结义兄弟赵桦就对他说过:以我的性子,结仇无数,肯定是活不久的,我只希望,我死后你能将我儿子抚养长大,让我赵家不至于绝了后。
徐宏搂住兄弟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嫉恶如仇的性子改不了,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不幸了,我会将赵司行抚养长大,再把徐鸳嫁给他,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他的义父了,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到他!
二人从一见面后短短的相处,就成了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无话不谈,一起行走江湖,同生共死。
而如今,自己却连死去兄弟唯一的请求也没做到,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他。
“赵兄,我对不起你啊!”
连赵桦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只是在灵前对天发誓,必定会将暗害赵桦的人杀掉,以祭兄弟的在天之灵,再将赵司行抚养长大,把女儿嫁给他。
一生从不失信的徐宏,这一次没有做到,或者说,他自认为没有做到。
“吾儿,你放心,待我查出来是谁害的你,我会亲自将他的头砍下来,带到坟前来祭奠你……”
徐宏伸手将赵司行的眼皮轻轻的抹了下来,转过身走出门外,冷眼看着房门外的一众弟子。
这些宾客是不可能对赵司行下毒手的,没有理由,更没机会,下毒的,肯定就在这三百多个弟子之中。
徐宏最怀疑的,是大弟子江鹤,在这些弟子里面,徐鸳和江鹤的关系是最好的,如果赵司行死了,那以后江鹤娶了徐鸳,肯定会成为下一个弘义门掌门。
“江鹤呢?”
“师傅。”
听到徐宏的呼喊,江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色悲痛的应了徐宏。
“你赵师兄回了房间后,你,在哪里?”
江鹤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讷讷回答:“师傅,你,你怀疑是我做的?”
“回答我!”
江鹤被徐宏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师傅,我从婚宴开始,就一直在和师兄弟们喝酒,如果不信,您可以问问大家……”
徐宏转头看向旁边,许多弟子都是点头认可。
徐宏转过身,看着那个通报赵司行死讯的弟子,那个弟子已经被两个师兄抓着双臂,给死死的扣了起来。
“在这期间,你看到过什么人进过房间没有?”
那弟子如实回答没有,也不敢乱攀咬诬陷,若是被诬陷的人证明清白,那下毒的人就成了他了。
“那壶酒是谁送进去的?”
“弟子不知道,进了房间那壶酒就在桌上,我将赵师兄扶到床上后就去了厨房里泡茶,一定是赵师兄耐不住渴,就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低下头,用手帕掩住脸轻轻擦了擦眼泪。
嘴角却不为人知的勾起了一抹浅笑。
询问一会儿无果后,那个弟子被带下去看押了起来。
“敲钟,将所有的弟子集中到练武场!”
“是,师傅。”
江鹤得了徐宏的指示,到练武场敲响了大钟,没一会儿,所有的弟子都被集合到了练武场,连那些喝醉瘫倒在床上的,也被叫醒拉了起来。
所有的宾客同样如此,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托大,当前自证清白是最重要的,面子有时候可以先放到一边。
那些喝醉的宾客和弟子听到赵司行的死讯,瞬间清醒了过来。
徐宏说明了情况,接下来就是所有人互相证明清白的时候了。
那一壶毒酒肯定是在酒宴期间放在桌上的,若是其他时间,事情很容易败露。
短暂的互相指证后,酒宴期间没有离开过的宾客和弟子站到了一旁,剩下的都是一些有嫌疑的,只能慢慢筛查。
到了最后,除了那个被看押起来的弟子,所有的弟子都证明了清白。
剩下有七个宾客,不过刚刚都是醉了酒的,更不知道赵司行喝醉后,会被送到哪个房间休息,也就是说,这些人,同样没有机会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