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剥着菱角的她一怔，扯了下嘴角，“所以你就连夜跑了，结果没找到人，又死皮赖脸的滚回来了？”

“容晏，你当我是什么？”她头一次叫了他的本名，语气很冷。

容晏愣了下，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垂下眼去，“你是我的主人。”

“不，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跳板，一个去找到岁岁的跳板。”

她将剥好的菱角一把塞进他的嘴里，神色淡淡，“难道不是吗？容小世子。”

这一声无异于晴天霹雳，犹如万钧雷霆砸下，容晏心头骇异至极，一时没绷住，嘴里的菱角跟着掉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

自己明明从来没跟她说过从前的身份，她怎么会知道……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感应到岁岁的。”

司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见菱角掉在地上，皱了皱眉，又重新拿出一个，两手一用力，从中间掰开。

“你走时忘了把玉佩留下。”

他没注意她的动作，情绪有些低落，在毯子里滚了滚，企图擦干身上的毛。

“昨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间就感应到了岁岁的气息，但是离我很远，没办法确定具体的位置。”

昨天晚上……

司皎手中的动作一顿，神色莫名。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容晏擦得差不多了，抖了抖身子，抬头看着她。

注意到她手中的菱角，又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司皎收回思绪，将剥好的菱角再一次塞进他的嘴里，“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赶紧吃，别废话。”

容晏“咔嚓”一声，咬碎口中的果实，三两口吞下去，“是菱角？”

“嗯。”她轻轻点头。

他轻轻摇了摇头，“喜欢吃这个的不是我，是岁岁。

小时候她总缠着我带她去江水以南，那里是她的封地，也是霜国有名的鱼米之乡。”

“我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就会去买菱角，告诉她江水以南不产这个，她如果去那里，就再也吃不到这个了。”

“她很喜欢吃菱角，渐渐的，也就不提封地的事了。”

司皎抽了抽嘴角，“她但凡有个小学文凭，也不至于相信你的鬼话。”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容晏一眨不眨的看着，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她也懒得再遮掩，从系统中拿出那块玉佩，“拜它所赐。”

“这块玉佩上附着了亡魂的残念，趁我睡着，入了我的梦。

只是早上醒来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忘得七七八八。”

容晏宝贝似的叼走那块玉佩，抱着它在毯子上蹭了又蹭，

“这玉佩本是一块，当年被我失手摔碎，一分为二。”

“这一半随着我下葬，另一半应当在她手里。”

司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皱紧了眉头，“这么说，这上面的残念其实来自于你？”

可她分明梦见的，是以岁岁为中心的世界，要说是残念，也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