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灯光下，扎了两个啾啾的小包子僵硬在原地，那张黄符不偏不倚，拍在她的脑门。

她约摸四五岁大，穿着绣了花开并蒂的红色肚兜，衬得肌肤又白又软，嫩生生的手臂宛如莲藕，一节一节的，甚是可爱。

司皎戳了戳她的小揪揪，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蓦地笑出了声，

“小孩，你叫什么？”

小包子嘟了嘟嘴，用清凌凌的眼神控诉着她，奶声奶气的威胁道：

“警告你，不想死就放了我，我娘亲可厉害了！”

司皎笑的更厉害的，故意逗她，“你娘亲肯定打不过我，小心我把你们一窝端了。”

小包子立刻闭了嘴，眼里蓄起了泪，“你是大坏蛋！”

啧，小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哭。

她把包子拉了过来，揭掉那张黄符，小包子拔腿就想跑，却被她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呜呜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娘亲……”

“不许哭。”司皎弹了弹她脑门，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想动手，你识相点，否则我就贴符了。”

小包子委委屈屈的收了声，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糖，“姐姐你放了我吧，我是良民。”

“噗呲——”

司皎笑的前仰后合。

眼前的小包子跟年画上的福娃似的，可可爱爱，白白胖胖，说起话来还露着风，一向不喜欢小孩子的她都忍不住心头一软。

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枚符咒，把糖在手中握了握，白光一闪，再张开手时，糖已经到了小包子的手里。

小包子一双眼瞪得老大，似乎是不敢相信，捏着糖左看右看。

“吃吧，你叫什么？”司皎拍拍身边的位置，“开学那天我看到的，就是你吧？”

“我叫豆豆，”小包子犹豫了下，还是坐了过去，把糖塞进嘴里，眼中立刻冒起一圈小星星，“好吃！”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到糖呢，原来是这个味道！

司皎想了想，捏着她的小揪揪，“你今年多大了？”

“唔，一百多岁了吧，没数。”豆豆好奇的看着她，“姐姐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你想不想投胎？”她拿出一张符纸，“我可以送你一程。”

这小包子没有一丝的怨气，相反，一双眼睛灵气四溢，虽然已经活了一百多年，却仍然如稚童般无邪。

若是投胎，大概率会有一个好的来世。

“我不要，我要和娘亲在一起。”豆豆看着她的符纸，瑟缩了一下，“姐姐放了我吧，我从来没和他们一样害过人。”

“他们？”司皎见她不愿意，当场就收了符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想清楚。”

“这个学校有好多地缚灵，之前因为他们害了人，学校还封闭了一栋宿舍楼。”豆豆将口中的糖嚼的“咔嚓”响，

“我不要投胎，谢谢姐姐了。”

“随便你……”司皎又拿了一把糖出来。

豆豆立刻摊开手，眼巴巴的等着。

司皎依样画葫芦的给了她，脸色却突然一变，怪异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纹路的掌心，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不记得了，我出生开始就是现在的样子。”豆豆将糖收进小裤衩上的口袋里，心满意足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