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报了警吗?”司皎揶揄的捅了捅的司星辰的胳膊,“然后呢?”
司星辰不说话了,他心里两个小人正在激烈的交火。
一方主张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过去吧。
一方主张出去后让郁晓秋伏法,捍卫法律。
实在是太难选了,两个小人各有各的道理,吵的天翻地覆,恨不得跳出来。
就在他天人交战时,画面倏地一转。
半个月过去,郁晓秋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起床行走。
白天她要干家务活,还要去把地里的庄稼都照看一遍,到了晚上,她拉亮那盏昏暗的灯,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河对岸有个亲戚过生日,把郁老三和郁大勇都叫了过去。
筹光交错间,几杯黄酒一下肚,郁老三就开始飘飘然,在席上大谈特谈他那未来女婿是如何威风。
“吴家可是村子里响当当的家庭,别的我不说,你们就看他那小洋楼,多气派啊!”
他激动的伸手比划着,“到时候我女儿嫁过去,一旦生了儿子,这家产将来还不是握在她手上?那她的,不就是我这个做老子的吗?”
众人大笑,嘴上半真半假的恭维着,心里早就啐了起来。
方圆十里地的人,谁不知道这郁老三是个渣滓,生生把女儿从学校闹回来,就为了别人的家产。
做东的主人家一时有些后悔,要不是看在老一辈沾亲带故,谁愿意请他。
“老三啊,你喝多了,我打电话让晓秋来接你回去吧。”
“行,让她滚过来。”郁老三打了个酒嗝,看着在一边假寐的郁大勇,哈哈大笑,“才喝多少,大勇怎么比我醉的还快?”
“没事,让他今晚就睡这儿吧。”主人家连忙将郁大勇扶进房间。
?
郁老三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他说不出来。
还有最后一张试卷。
郁晓秋揉了揉手腕,长舒一口气,给自己倒了杯水。
桌子上的老式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放下杯子,拿起话筒,“喂?”
“晓秋啊,我是你王叔叔,你爸喝的有点多,你看方便过来接一下吗?”
“……抱歉,我还有作业没做完,”她揉了揉额头,“让他自己回来吧,反正也不远。”
“啊,这……”
对面的声音突然一变,郁老三的怒吼从话筒中传出来,“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给老子等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嘟嘟嘟——”
忙音传来。
郁晓秋放下话筒,眼皮也不抬,自顾自拿起笔,铺展试卷。
她像是没听见刚刚的恐吓,不紧不慢地落笔,眉眼静如寒潭,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冷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