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内,大将军简直痛心疾首。
“为什么我账前会有如此蠢钝旳士兵?!”
军师也面露菜色:“将军你忘了,上次李法算找过来,你为了搪塞他,特意叫他安排新兵的排班调动……”
大将军瞬间无语。
说来说去,还是穷闹的。
李法算是军中账房,管钱管的格外利落,也因此,隔三差五便要来找将军要钱——但朝廷粮饷没发够,哪有钱呢?
他身为堂堂大将军,从中间捞那么一点点,本来也不过分吧?
结果又全让李法善给一点一点抠走了……如今军中没钱可盘算,他又怕李打算来找事儿,就胡乱安排了些杂务过去……
比如新兵调动安排,今春有人退伍回乡这才招来的,没曾想,如今苦果倒教自己咽了!
“怎么办?”年近50的大将军满脸仓皇:“我就这么点老本,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他要来抠怎么办?”
军师也是同样凄凄惨惨:“将军你忘了,我也没钱……”
他也是捞了一点点的……真就一点点,大家不都默认这么干吗?他们云州军上上下下算是清廉的!
可自从李法算来盘账,如今上上下下不仅吐出去,还倒贴了一大堆……
皇甫将军大声哽咽:“我做这将军有什么意思?!”
“那你就告老吧!看看你孙女儿没了将军爷爷还好不好议亲了!”
李法算的声音遥遥传来,瞬间就叫皇甫将军收了声。
……
皇甫将军和军师又重新鹌鹑一样回到了大堂。
年轻俊秀的李法算将手中账本儿往桌上一放:
“将军,朝廷拨款又迟了一个月!如今算下来一年才过半,就已经拖了两个月的粮饷了!”
皇甫将军指天誓地:“我上箴了!但上官回复说今年灵潮大起,各地死伤惨重,如今朝廷还要建外城容纳六城百姓……国库没钱呀!”
国库没钱这个事儿,人人都知道。
皇帝的私库都快榨干了。
但……没有粮饷,如今云州军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正经训练了——就是为了省粮食啊!
不然操练起来忍饥挨饿,那可怎么受得了!
李法算也叹口气:“将军,如今神药就在咱们附近,你要不再想想办法,多捞些钱吧!”
皇甫将军也一脸委屈:“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如今东真国那群王八犊子看得紧,这边凑过来的豪商大户,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他安慰道:“再撑一撑,再撑一撑……据说这神药快开花了,等到开花后人家采了药,这就有钱了!”
李打算叹了口气:“也罢……对了,咱们在胡图的探子最近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我看边关奏报,从今春开始,胡图的游商就来的频繁了。如今一个月竟要来两三次……这不对劲。”
要知道,如今跨国走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且不说胡图境内是否安全,便说从胡图到东真——东真国根本瞧不上鬼鬼祟祟的胡图,且两方势力接壤,你有的我也有,生意没什么好做的。
而穿过东真来到大政,皇甫将军雁过拔毛,过关要缴税,进城也是要缴税的,买卖东西还要缴税……
一来二去,本地买卖的利润其实并不算丰厚。
往常,每半年才恨不得有一次两国的商人来与这里的游商接触,买下大量的日用,然后打道回府。
……
这么一说,皇甫将军和军师同时肃了脸,而后认真看起了奏报。
“他们特意往来一趟,做的买卖却稀少,甚至货物也没有多大,这图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