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带着军队到了朝邑城下,只见城门紧闭,没有一点动静。
绕城看了一圈,薛成指着前方道:“前面这一段的城墙已经倾颓,没有修补。我们便从这里进城!命令冯承业带本都人马,从倾颓的城墙进城,把城门打开!”
一边冯承业称诺,快步去了。
一般来说,统制对属下的都头并不全部熟悉。但几个出色的,还有特别不成器的,他们会记住。薛成手下,冯承业的都特别善于攻坚,特别是善于打硬仗,是薛成熟悉的。像这种任务,一般都会派他们去。
冯承业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便带着手下军队,直向朝邑城冲去。
夜色里,朝邑县城静悄悄的。就连城楼上的士卒,也已经进入了梦乡。
到了濠沟边,冯承业派人在沟上架了简单的梯子,全都人马迅速过去了,到了城下。
抽出腰刀,冯承业深吸了一口气。手一挥,道:“杀!”
第一个冲向城墙缺口,翻身上了城墙。手下将士紧随其后,杀了上来。
这一段城墙倒了,反而没有人防守,静悄悄的。进了城,看着周围没有一点动静,冯承业反而有些发怔。
见没有军队阻拦自己,冯承业带着手下,直向旁边的东门杀去。走不多远,城墙上面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些人的动静。大声道:“什么人?不知道宵禁吗?在城中乱跑!”
冯承业不说话。带着手下到了东城门下,手起刀落,劈倒了从睡梦中惊醒的守城士卒。
直到此时,城上的士卒才发现不对,喊了起来。
冯承业不理会城楼上的士卒,指挥手下把城下看门的士卒杀光,打了朝邑城门。
在城楼上士卒的错愕声中,薛成指挥手下杀进了朝邑县城。赵彬派在这里的六百士卒,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乱哄哄闹成一团的时候,就已经被薛成的军队包围。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攻破了朝邑。薛成站在县衙门前,有些恍乎,简直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
派一都人马守住朝邑县城,薛成在城外整理人马,后边的魏阳已经带兵赶到了。
整理了军队,两人聚到一起。
看了一眼朝邑县,魏阳道:“我还没赶到这里,你就攻下这县城了。这个赵彬,怎么如此不济?”
薛成道:“不只是不济,还不自知。县城的城墙本有倾颓,一直没有修缮。我派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城。赵彬守城的军队没反应过来,就被围住。这一仗,犹如大人打小孩子一般,也没什么意思。”
魏阳笑道:“确实,若是对手太过于没用,这仗打起来就味同嚼蜡。不知道同州城里,赵彬守得如何。若也如朝邑县一般,这仗就太过轻松了。”
薛成摇了摇头:“太轻松了,也容易让我们的军队生出傲慢之心。唉,若朝廷以前的军队都是这般,被金军轻松击败,也没有话说。将士们拿着朝廷俸禄,把军队带成这个样子,他们没有羞耻之心么?”
魏阳道:“国破家亡之时,他们做了降将,为虎作伥,哪里还有羞耻之心。陕西现在金军不足万,全靠这些降将守着,让人有什么话说?宣抚要打同州,也是为了给这些降将做个榜样,让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薛成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天上的轮弯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