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外婆所说,常妈现在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年前外婆准备了年货送过来,本想把她接到家过年,可下面的小辈们坚决反对。外公也没点头。
给常妈拜完年,秦凡就退了出来,靠在门边点燃一支烟,静静听着,菲菲抱着常妈痛哭,两人同是失去亲人的痛,免不了相互找到慰藉。
看着脸上还有泪痕的菲菲走出来,秦凡扔了烟头,问道:“你看常妈平时就一人,要不你经常来看看她?”
眼睛还是红红的菲菲,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来了,我怕自己受不了。”
秦凡沉默了片刻,对菲菲说:“也罢,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再说。劝你还是好好在家陪爸妈过个年,初五、初六到棉花胡同96号找我。”
“你刚还说让我过两天就去,怎么又要等到初五?”菲菲不乐意地噘着嘴说道。
“傻丫头,你去早了店里也没人,头先,是我说错话了。”秦凡抱歉道。菲菲也无法,还不是秦凡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说歹说,终于把菲菲劝回家了。秦凡摇摇头,不知接纳菲菲是好事还是坏事。
初二拜年,是给二外公、二外婆拜年,也即是外公的弟弟和弟媳,他们的孩子比较多,四个男孩,两个女儿,也是秦凡母族隔了一层的亲戚,秦凡随爸妈也就去应个景,吃完饭就溜了出来,舅舅和姨娘们,再加上秦凡的父母,饭后凑了几桌开战。家家如此。
初三也还是走亲戚拜年。初四不宜出门。
初四的上午,雪梅就如飞出笼子里的小鸟,飞到秦凡的怀里,直哼哼说:往年从没有像今年过年,感觉那么无聊。
“你再无聊,也要让我起来啊。”秦凡想推开趴在他胸口的雪梅。“我不,就让我趴一会,你不知道我奶奶家的亲戚有那么多,明天又要开始拜年,真没意思,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满脑子都是你,要不是我爸我妈看得严,我早就跑来找你啦......”雪梅伏在他的胸口碎碎叨叨地说着,纤巧细嫩的手抚着秦凡精致的脸。把这张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被碎叨昏的秦凡由着她,把自己的头拨弄过来,拨弄过去,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可不一会,雪梅突然停止了碎叨,脸上也慢慢浮起了红晕。
清醒点的秦凡抬头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雪梅把羞红了脸埋在他的怀里,哼唧地说道:“你又顶着我啦。”昏了头的秦凡反应过来,但这也没办法控制自己,本就是男人的正常现象,再加上雪梅在身上扭来扭去,秦凡也感到难受。
“起来了,吃过中饭,带你去烈士公园。”秦凡想推开她,雪梅也不回应,只是紧搂着他不让动。不一会儿,雪梅又开始扭来扭去。
“好玩吗?起来吧,你这样扭来扭去,我很难受。”秦凡不想再这样下去。
雪梅嘻嘻笑着跳下床,羞着问道:“你怎么会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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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公园,也渐渐人多了起来,门口处大多是卖气球、棉花糖、糖葫芦、烤红薯之类的,为嘴馋的雪梅买了糖葫芦、棉花糖。
烈士公园是秦凡和雪梅,自小每年清明都要来祭奠英雄的地方,在里面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这也是过年所必需要做的事,再说雪梅穿上秦凡那次给她选的冬袄,更是多拍了几张。
说起冬袄,雪梅心里又充满了喜悦,那些表姐、表妹、堂姐、堂妹们都跑来问:她的衣服是从哪里买的?从她们的眼睛里,雪梅看到了羡慕,这也让她小小地虚荣一下。
看着雪梅兴趣盎然,秦凡却就显得兴致不高,打起精神又陪雪梅逛了两圈。想起吴玉年前要卖服装的事,便告诉雪梅,去吴玉那,看看他的生意如何。
出了门,过了公园门前的九龙桥,桥对面就是云路商业街,云路街与解放路交口就是皋安大厦,大厦门前的空地,有许多私人支摊卖衣服的,秦凡不确定吴玉是不是在这卖。
过了岔路口,没走几步,雪梅就指着人堆叫道:“吴玉,吴玉。”秦凡瞅了半天才瞅到,越过吴玉,见与他一同忙碌的英气女孩怎么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