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这么一说，牛奔也有点犹豫，但想了半天还是坚定道：“我们家就是姓牛啊，杨大师您是想说我们家会不会就是那个大户人家吧？这事更不靠谱了，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我们家世代都是贫农，从没富贵过。最穷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自己家的地来种，靠着给别人家养牛养马才能活着。”

我再次打断了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牛奔终于是不挠头了，又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摇头道：“不清楚，我爷爷说他也是听他的爷爷说过这事儿，反正就说我们家老祖宗是给人养牛养马的。”

我感觉这是一个关键点，而且还有牛奔之前说过的老宅子闹鬼的传说之一。

几十年前，鸿卫兵去过那个老宅子，撞见了一个脑袋掉地上的人在喂牛。

“难道是同一个时期？”我摸着下巴小声嘀咕，牛奔聚精会神的看了我半天。

我再次抬起头看着他：“古时候，一个村儿里能出一个有钱的财主就不容易了吧？为了生计去给人家养马喂牛的穷苦人家可能很多，但能够请得起人，又需要人手去帮着干这些杂活的大户人家，应该不多吧？”

牛奔这会脑子也开窍了，眼睛一瞪：“您是说，我家祖上，就是在给姓刘的那家大财主养牛？”

我点了点头，虽然这种历史的真相是否如此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毕竟是一个方向。

虽然我们这些人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但如果是死了几百年的冤魂，它们的记忆却是停留在死亡的那个年代。

“莫不是那些‘人’把你爹当成了以前家里的下人，所以才准许他入宅院，还赏赐了富贵？”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但还是要等到天亮，去老宅子里看看，试着能不能找到可以验证的证据。

牛奔和我聊了一阵，就抢先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因为他儿子现在有自己亲娘照顾着，他倒是突然变得心大了。

好在这人还不算完全没脑子，没多大会就想起来招呼我，把一个许久没住过人的房间给我收拾了一下。

我这几天来回折腾的够呛，也顾不得牛奔给的被褥是不是犯潮了，倒头就睡。

可我刚睡下不到三个小时，就再次被吵醒了，往窗口看了一眼，黄雁雁一张惨白的脸把我吓得彻底清醒了。

“师~父~”

黄雁雁声音打颤，我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就没好气的道：“别跟我闹啊。”

“师父！你开门，让我进去！”

果然被训了一句之后，这小丫头才会好好说话。

我睡觉的时候也没脱衣服，下床就给她把门打开了，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就一头扑到了我怀里，差点给我撞地上去。

“师父！我害怕！我可能看见鬼了！”

我能听出来她不是在开玩笑，就小心安抚了几句，然后才问她怎么回事。

黄雁雁也不愿意从我怀里离开，趴在我胸口上就开始讲述。

“我从城里回来找你，先去了萌萌家，她说你今天来山远村没回去，我就开车过来了。而且我想抄个近路，就从小道过来了，正好经过那个地方！”

黄雁雁说的‘那个地方’，就让我心里一惊。我和她之前来山远村，都是从大路过来的，抄近道儿的话，得从田埂地头过来，也会从牛奔他爹的坟地旁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