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白然。”开门见山，没有废话，朱俪直接说，“不要说她不在你这。”

“是在我这。”同有“神女”称号，韩冰女居士也十分光明磊落，“她不想见你。我也不想你见她。”

“你既为天人，应该知道我为冒着风雪来此。”朱俪说，“你能保证以后能压得住她？还请以苍生为重。”

“为何要压她？”韩冰说道，“她的资质世上少见，若能成才，说不定能有峨眉师太那般成就。世上的蚂蚁太多，死一些不算什么，全死也无所谓，只要她能踏上天梯，一切都值得。”

“你这话里倒是怨气不少嘛。”朱俪说道，“当年你下山，险险灭掉整个京城，要不是少林武当两位天人前辈出手，九州必然生灵涂炭……哦，不对，应该是生灵冰封。怎么，想报仇？要培养一个连天人都无法匹敌的高手？”

“是又如何，我就是想报仇。呵呵，当年的我懦弱无比，畏首畏尾，不敢拼死一搏，否则的话那个负心汉就算躲在京城万象阵内也活不成。而你，”韩冰并未与朱俪直接见面，仍旧隔着一片风雪，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在用手指着朱俪，“你这个小丫头更没机会出生，没可能来这气我。”

“哈哈哈……”朱俪大笑，“韩冰啊韩冰，你倒真是有趣，果然不负你父母给你取‘韩春阳’的好名字。”

“哼！”朱俪一点礼貌都没有，肆意狂笑，不过韩冰并没有再出手教训她。

片刻后，朱俪收敛笑容，平静地说：“我曾祖已死。”

“我知道，山腰的小辈早就请离凡捎信来。”韩冰说道，“活该，死得好。谁叫他非要帮杨重，自不量力。当年的杨烈虽未达到天人之境，但相去不远，甚至不考虑境界，单论武功威力，不次于天人。受他攻击，没当场陨落已经算是万幸。”

“你怎么不下山救他？”朱俪问，“昆仑山的稀世奇药应该对他的伤势帮助极大。”

“呸！”韩冰骂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有些事不清楚？是他故意设局，逼少林武当天人出手禁锢我于此地，不许下山。我为何要救他。那种虚情假意之人，我恨不得亲手杀他！”

“你就那么肯定他对你的爱慕全是虚假，没有一点真情？那个重伤小兵对武冠天下、倾国倾城的昆仑神女说的话全都是假的？”朱俪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为‘激怒’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师父，假意娶妻时，心可能都在滴血。你知道吗？我父亲说他小时候常常听曾祖念叨‘寒山冰室，昆仑深情，火凤融雪，冰凰和鸣’，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他从未忘记……”

“小姑娘！我不想和你讨论过去的事！你如果再说下去，别怪我不客气！”韩冰打断朱俪的话，冷冷地说，“回去吧。只要有我在，谁也带不走白然。你若不服，尽可在成就天人境界后来挑战。凭你的能力，天人应该不难。回去修炼好再来吧。”

朱俪朝山顶看很久，最后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没有犹豫，转身离开，“韩春阳，你成就天人之境几百年，看过的人和事无数。晚辈希望你再仔细考虑一下。白离凡的资质你很清楚，若是有朝一日她下山，世上有谁能挡？你真的对世间众生无爱了吗？”

“下去吧，小姑娘，”韩冰说道，“要不要我送你。”

朱俪叹口气，纵身离开。在即将消失在风雪尽头时，回手向山顶甩出一道光。

山顶的韩冰轻轻接住“光”，松开手，原来是一枚玉佩，正面刻着“卫国”二字，后面刻着“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