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将尽,张木竹感觉气氛已经差不多,想着开口说一说于澎的事。他几乎能保证受伤的于容绝对没有察觉到于澎和顾青就在附近,哪怕他不出面,黄龙众的奸计也无法得逞。“驰彩,其实几日前,你哥……”想着让受到亲情伤害的于姑娘知道她另外的哥哥并没有弃她于不顾,一直在暗暗保护小妹,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山脚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刚猛气势,似是有强敌来临。
“慧闻!快把我闺女交出来!交出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上山,语气特别急迫。
“呔!哪来的贼子,竟敢来本僧的地盘闹事?!”酒醉的慧闻瞬间苏醒一半,运转罡法便要出门迎敌。
于容抬手拦住大师,“莫惊莫惊,山下的人是黄山派掌门、我的义父,于龙。”
“哦?”慧闻仔细感受冲天的怒气,点点头,“还真是。不过这老小子不来谢我救你,怎得还杀气重重?”大师的年纪在同代高手中算是年长的,几乎赶上更上一代高手,比于金鳞岁数大了不少,叫他“小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晚辈不知,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于容拱手告罪,转身离去,飞舞下山,几个展动来至于龙面前。话说于驰彩的武功乃至罡流派,不适合女儿身的她修炼,但从几天前的对战和今日她施展轻功看来,于姑娘似乎改“龙威天怒”为“彩凤流云”,雄壮中包蕴优雅,宏伟里孕育青华,威势不减,更添加许多韧性。怪不得慧闻说她像武月。“义父,你来啦。”驰彩姑娘面对黄山掌门,躬身行礼。
“驰彩,你没事吧!”于龙很爱护自己这个义女,关心地问,“江湖最近传说你受魔道高手张木竹胁迫,被抓进慧闻魔教。没事吧?”
“哪有的事。是张兄和慧闻大师救孩儿于危难中。”于容简单地将自己与黄龙帮的战斗叙述一遍。“让父亲担心,孩儿愧疚。”驰彩姑娘单膝跪地,拱手低头行礼。
“哎哎哎!起来起来快起来!女儿这是做什么。我是你父亲,关心你是应该的。”于龙赶紧扶起于容。“看来姑姑预测的没错,那姓张的小子确非阴险狡诈恶毒之辈。”于金鳞的姑姑是峨眉山智闲师太,隐约听慧仪说过张木竹与智恒、智元两位师太是忘年交,据她对莲花师太的了解,邪魔歪道绝对没法与嫉恶如仇的三师姐成为朋友。
“当然,张兄是世上少有的侠士,怎么会是坏人。”于容笑道。
“可是现在江湖上已经将他定为邪道一员,说他绞杀小型魔教是为了逼迫邪士加入中型魔教,并且勾结魔教高手袭击黄龙帮,甚至……”后面的话于龙不太好讲。
“呵呵,女儿猜一定是散布张兄糟蹋侮辱我之类的话吧。”于容行的正站的直,不在乎武林的污言秽语,大大方方说出来。
于龙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女儿你放心,我立刻就发布江湖公告,为女儿你的清白正名!”
“没有用的。”于容道,“就算父亲发公告,某些人也一定认为是张木竹占有女儿后使用魔道秘术哄骗蒙蔽我的神智,让我说胡话,替魔道邪士开脱。或者觉得父亲是为面子故意遮盖女儿的丑事。还可能指责父亲已经与魔教勾搭,拖累我们黄山派名誉。相对于真相,人们更喜欢艳色谣言,父亲不管怎么解释也没用。”驰彩姑娘反过来安慰于金鳞,“父亲,此事是有心人故意诬蔑抹黑张兄,借悠悠众口攻讦绞杀魔教的他,彻底破坏名声。无论什么辩驳也不会有效果。算了吧,女儿不在意这种谣言。张兄也一定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