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东起帮开宴会,部分客人会提前奉上名帖,当唱号喜官看到名帖上“柳苒”二字,立刻就不淡定了,在心里暗暗疑惑:“什么情况?青荟堂主怎么以外人的身份回东起山?天阳门是个什么门派?”心里万分不解,唱号喜官还是高声喊了一句。
“青荟堂主?”不止唱号喜官惊讶,其他东起帮高手在听到柳苒的到来后都很奇怪,“许久不回帮的青荟堂主怎么成了什么天阳门的代表?天阳门是什么门派?天阳门不是早就毁灭了吗?”
在一众疑惑和不解中,柳苒和数个天阳门高手走上山来。激动的竺明大踏步上前要与柳苒讲话,但竺法和颜枕突然闪身拦住他。竺椎历一愣,问道:“你们做什么?”颜柯青和竺椎务摇摇头,没对竺椎历说什么,暗示他退下。
东起帮几人的行为自然都在柳苒的眼睛里看着,她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两位大人讲的没错,是朔晦命令张木竹杀了我父亲。”
颜枕和竺法没有回话,他们不愿撒谎,也不愿辜负张魔的自损名誉而保护人的行为。
“父亲的仇,我一定会报的!”柳苒道,“我一定会报仇的!”一个从小没见过父亲的女儿,那一天终于看到了那个人,并从他的口中得到确认“自己不是被抛弃”,柳青荟顿时感动得热泪横流,然而就在很短的时间后,她的父亲死了,而且是因为救自己陷入“朔晦的圈套死去”,那种从天堂到地狱的转折几乎叫柳苒崩溃:她恨,恨张木竹,恨朔晦,恨他们杀了自己的父亲。“我会报仇!张木竹,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报仇的!”真气裹着声音高声怒号一句后,柳苒纵身便走——她这次来就是为了与东起山断绝关系,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
柳青荟叫喊的一声吓了看热闹的群雄一跳,众人虽是不明白柳苒与张魔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有一点他们清楚——张木竹在现场。似乎是惊恐于“龙花魔头”的名头,高手们慌张地左右看,似乎是想认出哪个是张木竹。可惜,没人看得出来。
“好了。”颜枕望着有些混乱的人群,开口道,“张木竹也许在这里,但此地英豪众多,难不成会怕了一个魔头?各位,莫要坠了我们正道的名头呀。”
“额……”柳苒的一番话让人群混乱,颜枕的这一段则叫众人羞愧难当,大家下意识低头,面红耳赤,再没有刚刚的喧闹,“是啊是啊,这么多正道好手聚集,就算张木竹在此又能如何?哎,竟是仅仅被一个名字吓到,真是太丢人了……”
颜枕不管现场人们的愧色呢,说完话便又回到了张木竹身旁的位置。
竺明看着颜枕,似是有心与他说说柳苒的事,可想了想又算了,转而与留在现场的几个天阳门高手讲些客套话,但不同于之前因娶到花风的嘚瑟,此刻竺椎历眉宇间流露着许多烦躁和哀伤。
颜枕站定后,张魔暗暗摇头,传音道:“唉,难为你了。杨广和沈宽竟然派青荟来如果挑衅,真是可恶,也不知未来他们还有什么招数对付我和东起帮,早知如此,那日你我不该同时出现在围杀柳白冬现场的。”
竺法亦是回到张魔身边,传音道:“我弥陀佛,事已至此,木竹再想隐瞒与我们的关系也无济于事,杨旷岚和沈献沉是聪明人,早晚会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探听清楚一切。”
“可你们东起帮会不会受我连累呀?”张魔最担心这个。
“没事的,杨广和沈宽没有实质证据,就算指出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太多人相信,终究来说我和椎务的名声要比‘魔龙魔麟’强得多。”颜枕道,“而且,哪怕真的有许多人相信他们的话,呵呵,又能如何?现在东起帮可不是随便捏的,除非四大王军和江湖两大至尊门派的高手出动,否则没人可以撼动东起山。”这几年,经过朔晦和“闭嘴”的不懈努力,东起山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奥妙蜃珠阵法,虽是没有伏羲岛、浑天岛那么强,但足以应对大部分情况,类似于不久前忠义帮攻击四海帮那种程度的攻势,东起山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来犯之敌。当然,阵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仍旧是颜枕和竺法,他们俩足够强,潜力足够大,前途不可限量,除非有万全把握,否则没人愿意得罪两个未来很可能毫无阻碍进入天人之境的强者。
张魔道:“话虽如此,可我觉得还是不好。”
颜枕笑道:“你这家伙,好生的婆妈!总是怕连累这连累那的!怎么,只有你是英雄,我们都是胆小怕事之辈?!好与不好也就这样了,别再多言,否则与你绝交!”颜柯青假意生气地说。“你放心啦,一切的阴谋诡计都禁不住阳光的照耀,只要我和椎务的光芒足够灿烂,宵小之辈又能如何伤到东起帮?呵呵,话说,杨旷岚的这个‘天阳门’倒也有趣呢,他应该比谁清楚‘天阳之下阴谋灭’的道理,我猜他之所以弄个天阳门,便是知晓总藏在暗处很难有大发展,必须公开亮相才能吸引强者加入——这是一个顶级势力的成长必经之路。只是,他们现在‘露头’,时机不对吧?怎么会选乾坤门改邪归正的时间段现身,这明显会被乾坤门的光芒盖过吧?”颜枕很不理解今日杨广公开派柳苒以天阳门身份出现的原因。
竺法道:“此刻出现正是时候,乾坤门的转变定然吸引天下大部分目光,弱小的天阳门能在乾坤门的光环遮蔽下能尽量减少来自各方面的冲击,若是换作其他时机,必有大势力围剿刚刚从土里爬出来的魔龙魔麟。现在,天阳门终于可以顺理成章、有节制、安全地吸收一些人了。我弥陀佛,阴影有时不止是黑暗,也是强光之下的弱光。”
“有那么一点道理。”颜枕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