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对乾阳,长生对长生,两方主修功法差不多人在京城上空打斗,但并没有如之前群雄争斗或者武月碾压天人时场面大,反倒十分“小气”。不过,如果是目力强悍之人就能看出来,此刻的拼杀比之前要强大、危险许多,无论是萧墙嬴天还是张木竹,二人的功法都是凝聚之术,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一点,没有太多力道泄露,看起来似乎只是一条不起眼的气劲,但里面蕴含的罡法力劲普通人无法想象。几乎可以说,此刻张木竹和萧启惑的每一招都足以杀掉一个广平那种级别的天人。
正如嬴天所言,当实力差不多时,萧启惑的乾阳神功当真处处压制张木竹,每一次针尖对麦芒的气劲比斗,萧墙必胜,张魔必败,张木竹必须要额外发出一道罡法才能反过来冲击对手,否则就会受伤。见此情景,无论是正在万象阵内运功杨玉三人,还是渐入佳境的萧墙嬴天,之前面对张木竹时的忐忑紧张心情逐渐放松,惊惧之意一扫而空,现在只剩下喜悦和期待。
“大哥!你投降吧!”萧墙突然说道,“只要你自愿进入笼子里,我们就放你一命。”
所谓笼子,可不是简单的栅栏,乃是关押猪宝宝和李青田的那两个玉柳木特制牢狱,当年峨眉师太制作它们关押武氏皇朝的末代帝主帝后,之后夏如玉和嬴苍穹也曾受困于内。但凡进入笼子里面,轻易出不来,无论是修炼什么秘法神术,即便是血童子那种奇幻血术,或者是嬴天那种可以元神出窍的灵法修士,都没用,就算是峨眉师太自己若是被关了进去,也很难打破。
“多说无益。”张木竹从始至终的表情都没有太多变化,哪怕是战局对自己不利,他也没有任何惊恐的表情,“我早就厌倦被人控制,被人摆布,我不会投降的。”
“那就别怪小弟了!”萧墙说道,“大哥,嬴天说你那招天藏星蕾,地蕴莲心很难对付,如果不能全数毁灭,你便可以凭星蕾和莲心复活,不过好在你我之宿命,似乎侯毅早有定居,我的乾阳神功第十层足以破你!”说罢,萧启惑闪身跃上高天,双目显出精光,将天上和地上的万千事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后微微躬身,把所有气力罡法收缩,“阴阳崩溃,五行相冲,六合倒转,万象分离,不敬乾天,不尊坤地,无视八方,亲缘退避,睥睨群雄,屠灭豪强,箭破日月,混沌皆寂——十方灭尽!”
蜷缩的身体突然伸展,刺眼的强光爆发,萧启惑犹如一轮太阳一般悬于半空,数不清的光矢向着东、南、西、北、东南、西北、东北、西南、上、下——除了萧墙自己之外的十个方向,全方位铺散开来,顿时方圆几百里范围产生数不清的爆炸,天地毁灭,乾坤崩塌,山川顷刻间碎裂,草木瞬息间成为灰尘,所有的生灵,所有的城池建筑,全数被毁。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以京城为中心大片地区成为死寂之地,除了万象阵内的一些人,再没有任何生机气息,比那传说的世界末日还要恐怖,当真是十!方!灭!尽!
“噗!”借用万象阵放出超级别的十方灭尽后,萧墙受不了真气和灵气的冲击,身体崩坏,元神动荡,但,“这都是值得的!”强行压制不适,萧启惑再次凝视周天大地,看到张木竹的星蕾和莲心全数消失不见,连张木竹本人都被过于细密的光矢绞成灰烟,顿时狂声高呼,“赢了!我终于赢了!哈哈哈……大哥,我赢了!我赢了你了!哈哈哈……以后这天下就是我萧启惑的了,哈哈哈……”
“怎么会这样?!”京城内的怒善堂豪杰们万分悲戚,“木竹,你怎么会败?!木竹,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啊!木竹,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啊!不能啊!九州还需要你主持正义呢!木竹!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萧启惑等人的狂喜和怒善堂的悲戚形成鲜明对比,但一切到这里似乎就是结局,甚至远在启程和肆城的京城联军和东木联军都能莫名地隔空感受到喜悦和悲伤。站在肆城的朱慎和唐盛热泪直流,抱头痛哭,“怎么会这样?!不该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要百姓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吗?!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两个年轻人痛哭流涕,意志几乎崩塌,几乎要准备退兵逃走,但恍惚间,二人突然想起一句话——“你们不能后退”,朱慎和唐盛猛然停止流泪,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决绝之色。“还没输!我们还没输!此刻就算我方强者败北,但对方也必然不会轻松,”朱勤思和唐守业想道,“如果就此退走,未来对方恢复力量,更难对付,倒不如趁此机会,破釜沉舟,一鼓作气,用性命与敌人决战,哪怕我等全灭,至少也能重创对手——如此的话,未来百姓遭的难能少许多,而且九州代有英杰辈,未来定能更容易掀翻这不义的天地!”
心中做出决定,朱慎和唐盛立刻下令联军启动团体功法,进军京城,“豪侠已败,但不畏恶权的意志不朽!今日,我等要为了明天而战!冲啊!”
东木联军声势如山岳,气魄似海涛,众人怒声嘶吼朝着京城冲去。
“冲啊!”